他张开嘴,一口血喷在伙计脸上。

这下,伙计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下楼。

嘈杂的响动声,引来白祈的注意。

他带人来到雅间,探了探龚达的鼻息,问道:“怎么回事?”

方进淮腹中如有刀绞,盯着白祈道:“就是你派人干的好事,怎么,来灭口的?”

“方世子此言何意?”

白祈并未计较,只觉其中有事。

那个走错门的醉汉,跑到方进淮房内。

不到半个时辰,龚达毒发了。

诸多巧合凑在一处,便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有心设计。

方进淮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眯着眼狐疑地道:“你还不承认?”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

白祈略懂医术,为龚达把脉,心中稍定。

龚达与方进淮中毒,暂无性命之忧。

只不过此药霸道,以后在男欢女爱上,力不从心。

“方世子,你应在自身上找原因。”

下手之人为何会选中方进淮和龚达?

很明显二人在女色上,得罪人了。

“白祈,你放屁!”

力不从心是什么意思,不行了?

方进淮气得破口大骂,他与龚达是受害者。

“你们大理寺的人是不是吃闲饭的?若抓不到下毒的真凶,本世子认定是你指使!”

方进淮手捂着腹部,疼得在原地打滚。

白祈淡淡扫了方进淮一眼,在小厮身侧耳语几句。

真凶要离开必定得乔装改扮,因而推算还在春风楼内。

动静闹得很大,所有的出口皆派人把守。

姜霜霜把脱下的衣衫塞入角落,吓得一身冷汗。

“还好,大姐先一步离开了。”

深吸一口气,姜霜霜绞尽脑汁想对策。

刚方进淮那一嗓子,她以为闹出人命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头脑一热,怀疑不举药粉被谢汀兰替换。

直到见方进淮吐血,却还在与白公子耍嘴皮子。

姜霜霜内心稍安,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便好。

龚达吐血晕了,许是身子虚。

闹出事端,春风楼多了一队侍卫巡查。

巧凝从窗户向下张望,握住姜霜霜的手:“大少夫人,您不要担心,奴婢可以将人引开。”

衣衫还在,巧凝换上再戴面具。

先吸引方进淮注意,再从窗户跳出。

“不行!”

姜霜霜想都不想地驳回。

还不到最后的时候,没必要以身犯险。

“巧凝,你看。”

春风楼靠河边,挨着一处断桥。

百姓们挤在桥上,纷纷向春风楼内张望。

人群中,有那高大的汉子,双拳紧握目光如炬,很是戒备。

“那些人瞧着不简单,皆为练家子。”

姜霜霜猜测,楼内有贵客,而这些人在外巡视。

如若巧凝露头,必将被当成刺客对待。

以少胜多,并无胜算。

既已达成目的,无意招惹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