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霜霜眉头紧皱,咬着下唇强忍着疼痛说道:“无妨,快扶我起来整理一下,还是得赶紧去正院。”

睡得踏实,姜霜霜原本病弱苍白肤色染上点点红晕,再配上那精致但略显凌乱的发髻,竟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之感。

文嬷嬷小心地扶起姜霜霜,一边唤着巧凝拿来水盆和干净帕子为她清理伤口,一边心疼地唠叨着:“大少夫人这细皮嫩肉的,可禁不得这般摔打,尤其昨夜又……”

叫了一遍水,文嬷嬷是过来人,自然懂得。

有心多言几句,又担心姜霜霜面皮薄。

文嬷嬷支支吾吾,心不在焉。

“文嬷嬷,咱们既然到了谢府,便安心住下。”

其余的,姜霜霜顾不上多言。

待简单处理完伤口,便急忙催促着往身上套衣裳。

那一身繁复的粉红衣裙穿起来极为费劲,巧凝忙得额头冒汗,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

姜霜霜深吸一口气,任由文嬷嬷和巧凝搀扶出了房门。

迎面,飞快地跑来一个长相精明的婆子,情真意切地道:“大少夫人,老奴托大,寻常在姜府,大夫人都称老夫一句冯嬷嬷。”

“原来是冯嬷嬷。”

姜霜霜站定,在脑中搜索了下。

昨日文嬷嬷已然打探清楚,大伯娘李氏原是为三姐姜玉蓉备下了几房陪嫁。

因中途换了新嫁娘,那些器重的人手皆被临时召回。

这个冯婆子,奸懒馋滑,是靠关系挤入的陪嫁名单。

也因此,被大伯娘埋了大雷,顺水推舟给了姜霜霜。

冯婆子肥胖的身躯微微挪动,将巧凝挤到一旁,讨好地笑道:“大少夫人,依老奴之见,您的才名虽不及三小姐,相貌却更胜一筹,杨柳细腰芙蓉面,身段也是一等一的,无怪乎那清冷的谢大公子会对您倾心。”

昨夜喜院叫水,冯婆子正在与谢府守角门的婆子吃酒。

她旁敲侧击,打探出谢昀从不近女色,过了及冠之年,守身如玉,连丫鬟都没有。

洞房花烛开荤了,了不得!

冯婆子见姜霜霜面色红晕,以为她害羞,便知她说到了心坎上,又故作姿态道:“女子初承雨露,身子受不住,您要管一管大公子,千万别什么都由着他。”

姜霜霜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受不住,解释道:“冯嬷嬷,不怪夫君,是我一时情急,从床榻上摔下来了。”

她一瘸一拐,真与谢昀无关。

谁料,冯嬷嬷转了转眼睛道:“您刚嫁给谢大公子,便开始为他说话,果不其然,阴阴差阳错,不失为一段良缘!”

说完,又把暧昧的眼神收回,面色严肃。

冯嬷嬷表现很明显,为了顾及姜霜霜的面子,才改口的。

姜霜霜:“……”

越描越黑了,怎么办?

一路上,路过的丫鬟婆子们虽表面恭敬行礼,但眼神却定格在姜霜霜走路的姿势上,面色了然。

冯婆子面上堆笑,又很自然地凑到姜霜霜身侧:“大少夫人,您别抹不开脸面,这谢府下人嘴快,昨夜喜院叫水,府上早已传遍。”

当然了,谢府的下人,担心的还是谢昀的身子。

毕竟憋了二十几年,洞房花烛只叫一遍水,也太克制了点。

许是,身子上有隐疾?

要么,许是这位新少夫人不得人心。

但是,此刻姜霜霜出门,变相为自己与谢昀做了见证。

“都说一夜七次的男子天赋异禀,若是一夜一次,却能闹到天明,这才是万里挑一啊!”

冯婆子拍着马屁,捡好听的说。

她家少夫人腿脚都这样了,证明深得夫君喜爱。

言毕,冯婆子挺直腰板,昂首挺胸,支棱起来了,仿佛她才是谢府的主人。

姜霜霜:“……”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偏生她只能听着,根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