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钱寡妇和赵铁柱被堵在床上,荷花就开始闹。

不但要求和离分家财,还要去衙门告通奸。

赵铁柱焦头烂额,只得找赵大强求助。

“原本草民是想买通一个汉子,做套儿设计荷花,再用把柄来捂嘴。而在前几日,草民与铁柱出门寻人,在村口遇见个疯子。”

一开始,父子俩没在意,绕开人继续走。

疯子就跟在二人身后,口中念叨。

疯子说的是南边的奇案,有人用蜜蜡封了带着剧毒的避子丸杀人。

死者平静,并无中毒迹象,看不出半点端倪。

赵铁柱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忍痛道:“当时草民也就当听个稀奇,没放在心上。可回家后,刚好瞧见钱寡妇在房里拿出避子丸。”

当日赶上荷花闹开,赵铁柱怀恨在心。

偷走了钱寡妇的避子丸,他与爹爹赵大强合谋。

钱寡妇大惊失色:“此事,民妇……民妇不知情啊!”

谢昀睨了钱寡妇一眼,问道:“那疯子,你二人可还有印象?”

近年来,大齐所有卷宗,谢昀倒背如流。

其中,并没有疯子所说的奇案。

对于凶案来说,巧合过多本不合理。

荷花被害,钱寡妇靠着哭哭啼啼蒙混过关。

赵家父子杀人,钱寡妇得利。

然而,又很好的隐匿了。

姜霜霜震惊地捂嘴,若如她所想,钱寡妇是教唆杀人!

此案的重心,又回到教唆的疯子身上。

赵大强和赵铁柱齐齐摇头:“那人身上脏污,穿得破烂,像是流民乞丐,口音也不是京城本地的。”

如果是外来的,离京以后再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没有任何证据指出钱寡妇雇了疯子来教唆。

如果是,她做得太过隐秘。

“大人,民妇真的不知情啊。”

钱寡妇哭得眼眶红肿,如同被苦水泡出来的。

无凭无据全靠猜测用大刑,说不通。

此案越来越棘手,就连谢昀都在垂眸思忖,寻找突破点。

公堂上,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赵家父子痛苦的哼哼声。

正在气氛凝滞之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浆洗发白衣衫的大娘挤进来,跪地哭道:“青天大老爷,老妇吴氏,是钱寡妇的婆婆,状告钱寡妇杀害我儿!”

吴氏话音刚落,引来一波更大的骚动。

她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泪道:“老妇的儿子才没了不长时间,钱氏装柔弱,骗了村中汉子,又傍上赵家……”

最开始,都是一些风言风语。

吴氏听后没有当真,她几次跑去劝说儿媳回到家中住下,钱氏以不想看弟媳脸色为由拒绝。

儿子没的早,吴氏感叹寡妇不易,经常去送米面等物。

钱氏住在赵家村,混得如鱼得水。

尽管心里不舒服,吴氏也没有说什么。

“自从得知荷花被害死,老妇察觉到不对劲。”

吴氏冷静下来,心中疑窦丛生。

他儿子走镖,常年走南闯北,身强体健。

可自打年初回来后,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形容枯槁。

请郎中诊断,郎中只说身子耗损过大,不过是熬时间罢了。

“我儿好好的,在外走镖都没有发生意外,为何回村突然不行了?”

吴氏很有魄力,她找族人说起此事。

“大人,老妇已为我儿开棺,请求大人验尸!”

什么打扰死者的安宁,这些都不重要。

吴氏与孙家一样,要的是真相!

棺椁被抬到公堂上,田大人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