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领命后,退出门外。
等人一走,姜玉蓉反锁上房门。
她进入内间,把耳朵贴在墙上。
隔壁,便是姜元洲所在的雅间。
姜玉蓉侧耳细听,悄无声息。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响动。
姜玉蓉耐心用尽,又叫来丫鬟,隐晦地道:“本公子有偷听的癖好,怎的隔壁连个响动都没有?”
丫鬟面露难色:“这是贵客的隐私,奴婢不好透露。”
“现在可以说了吗?”
姜玉蓉掏出一块银锭,扔到桌子上,面色带着几分猖狂。
丫鬟得了赏银,露出讨好的神色:“隔壁的公子只有一人,点了两壶茶,吩咐奴婢暂时不要上茶水。”
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姜玉蓉心不在焉地打发了丫鬟,心念微转。
茶水未上,代表大哥姜元洲在等人?
能与他一同相约春风楼厮混的,必定是个有同样癖好的渣滓!
姜玉蓉吹了外间的油灯,躲在门口,从缝隙中往外看。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姜玉蓉已有了困意。
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来人一身暗紫色的衣袍,丰神俊朗,气质出尘。
姜玉蓉几乎第一眼认出来人:“白祈!”
上次在春风楼中,大哥也曾与白祈在一处。
真是人不可貌相,两个狐朋狗友凑一起了!
已到入夜,几乎听不到喧闹声了。
偶尔碰见醉鬼找不到雅间,砰砰地垂门。
姜玉蓉无比心惊,鬼使神差地进入内间,把耳朵紧贴在墙上。
隔壁房内,姜元洲正在使小性子。
原本二人已约定好,白祈硬是晚了一个时辰,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联想听到的传言,姜元洲言辞间压抑着满腔妒意:“白大哥,听闻你将行大婚之事,可是属实?”
此事,最该给他一个交代。
“我可把话撂在这儿,你若执意迎娶那女子,就别想与我再有往日情谊!”
姜元洲心中酸楚,白祈答应他,这辈子不成亲的!
白祈幽幽叹了口气,掩住眼中的倦意,抬手揉了揉眉心,缓声道:“元洲,我亦不愿如此,奈何家中长辈催逼甚紧,实难推脱,还望你体谅我的难处。”
这些年,白祈与姜元洲在一处,一心一意。
白家年年催婚,均以失败告终。
每次有美貌丫鬟被送入房中,都被白祈原封不动地退回。
为此,他一年有大半年住在大理寺。
原本,用公务繁忙的借口还能糊弄过去。
自打谢昀娶亲,白家人越发急了。
“祖父病重,告知父亲,若见不到我成亲,死不瞑目!”
白祈不愿成亲,不愿被束缚。
只可惜,孝字压下来,他无可奈何。
“哼,不愿?不愿却还是要娶!”
姜元洲眉头拧成 “川” 字,脸色因醋意泛起薄红,显然已被妒火冲昏头脑。
白祈急着解释:“元洲,你且听我一言。”
成亲后,有了挡箭牌,更方便二人私会。
至少,家中长辈不会再盯着了。
姜元洲沉默片刻,神色变幻不定,似在权衡利弊。
白祈说的在理。
到了年纪,总有压力在。
阻止得了一次,难道要他次次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