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达,我哪里有五万两银子?”
姜玉蓉心中焦急,龚达是个无赖,保不准真会说出去。
对于名节,姜玉蓉已看淡。
她担心所做之事引发爹爹和碧衣的警觉,节外生枝。
龚达威胁她,她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思及此,姜玉蓉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脖颈处传来的剧痛道:“龚达,你莫非觉得我会畏惧于你?你可记得方锦绣?”
龚达闻言,并未慌乱,而是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松开掐着姜玉蓉脖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抱臂而立。
“方锦绣?她的死与小爷何干?”
龚达语气随意,好似姜玉蓉说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姜玉蓉见状,心中一沉。
停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亲眼所见,那日你将方锦绣推入湖中!”
杀人偿命,不怕龚达不退缩!
姜玉蓉在赌,赌龚达做贼心虚。
龚达听后,笑得更肆意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去告官啊!”
龚达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怕你?”
龚家已经给宁远侯府送了大大的好处,两家和解。
最后,以方锦绣想不开自尽定案。
“你就是把此事捅到天边去,也掀不起一丝水花!”
相对而言,龚达手里握着姜玉蓉的把柄更多。
他有必要提醒:“那日周家赏花宴,你买通丫鬟……”
“你!”
姜玉蓉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都是如何与龚达周旋。
沉默良久,姜玉蓉红了眼眶,委曲求全道:“五万两银子,我拿不出来这么多。”
先把龚达稳住,等娘李氏那边安排好,她与娘亲逃离京城。
至于留下的烂摊子,与她无关了!
“五万两,分文不少,否则……”
姜玉蓉的衣衫首饰华贵,即便拿不出银钱,还可变卖首饰。
龚达上前一步,正打算再说些逼迫的话。
突然,他感觉胸腔一震,口吐黑血。
身子一软,直直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姜玉蓉跺了跺脚,怒道:“龚达,我答应给你银子,用不着使出手段碰瓷!”
等了片刻,龚达毫无反应。
响动声引来在巷口把风的小厮。
小厮先是一愣,紧接着蹲下身子探了探龚达的鼻息。
小厮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姜玉蓉大喊:“姜三小姐,你竟敢杀害我家公子,龚家必定报官!”
姜玉蓉吓得花容失色,辩解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二人在讨价还价,谁知龚达抽的什么风!
小厮急了,也顾不得与姜玉蓉争辩。
匆忙找到车夫,将龚达抬进马车。
姜玉蓉靠在墙上,身子微微颤抖。
龚达死了,死在她面前。
明明什么都没做,会不会赖上她?
姜玉蓉闭上眼,强迫自己定神,做最坏的打算。
这等时候,她绝不能沾染上人命案。
否则,就算最终证实她是清白的,也少不了被暗处的人察觉她的小动作。
打草惊蛇,麻烦颇多!
眼看兄长姜元洲离开春风楼,姜玉蓉再度进入,直奔姜元洲与白祈二人所在的雅间。
房内,油灯昏黄,高丽纸上映出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