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日头刺眼。
京城入夏早,百姓们早已换上轻薄的夏衫。
李氏始终保持一个姿势,跪坐在地。
身边的丫鬟婆子搀扶,都被她推开。
哪怕光线刺眼,李氏仍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女儿昨夜离府,她一无所知。
但是李氏坚信一点,姜玉蓉没有杀人。
怎么办?
李氏身子抖动几下,只感觉头顶多了一片阴凉。
一把油纸伞遮挡光线,姜元洲不语,耐着性子站在一旁。
“元洲?”
犹如找到了主心骨,李氏一把抓住姜元洲的衣袖,哭道:“你想想法子,要救救玉蓉啊!”
刑部大牢,进去脱一层皮。
姜玉蓉娇养长大,何时受过这个苦?
沉默半晌,姜元洲神色缓和,眼睫轻垂:“娘,儿子先扶您起身。”
“好。”
周围下人过多,众人面面相觑,早已慌了手脚。
李氏见状,得知不是讲话之所,与姜元洲一前一后进了姜玉蓉的闺房。
如今房内空空,桌上还留着半边绣样。
李氏触景生情,又忍不住落泪。
姜兴怀指望不上。
夫妻成亲多年,姜兴怀惦记的只有早已变成鬼的贱蹄子。
所留的贱种,将要取代她的女儿!
“娘,玉蓉是不是留下什么了?”
姜元洲坐定,面上仍不见半点焦急之色。
李氏擦了擦眼泪,把字条递给姜元洲,毫无防备:“元洲,你与玉蓉一母同胞,嫡亲的兄妹,如今她被诬陷,你不可袖手旁观!”
“娘,家里出了事,您出门太显眼了。”
姜元洲打开字条扫了一眼,“不如儿子来帮您去谢府走一趟。”
姜玉蓉有几分精明,得知姜家的人靠不住,找姜五求助。
只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得到李氏的信任,出了海棠院,姜元洲将字条面无表情地吞下。
半晌,他勾唇一笑:“至亲骨肉又如何?玉蓉,别怪大哥了。”
如果不是姜玉蓉多管闲事,发现他的秘密。
这会儿,姜元洲必定舍身为她奔走。
眼下,姜元洲为自保,只希望姜玉蓉永远的闭嘴。
对比起来,还是白祈的分量更重。
下晌,京兆尹衙门开堂问案。
还是轰动京城的避子丸奇案。
姜霜霜几乎一夜未眠,在府上补眠。
一觉醒来到掌灯时分,完美地错过了听审。
巧凝和碧玺二人去了,讲得绘声绘色:“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妇人?”
钱寡妇看着柔柔弱弱,实则心不是一般的狠。
官差在钱寡妇家里,搜到了她夫君用的药碗。
药丸常年熬药,厚厚一层药垢。
刮下来粉末,刚好可辨别内里有慢性毒。
如鸦胆子,细辛,与尸身中慢性毒而死的症状吻合。
“钱寡妇见大势已去,交代了,就连那疯子,也是她花银子找来的。”
不然,根本不会有巧合。
钱寡妇用此等方式,教唆赵大强和赵铁柱犯案。
“大少夫人,您是不晓得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