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闻言,脸色骤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难不成你没收到?那这字条……”
她声音渐低,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姜霜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直言道:“这字条并未送到我手中。”
姜元洲,从未来过谢府。
这一点,谢府的所有下人,皆可证明。
李氏如遭雷击,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她扶住桌角,神色恍惚:“不可能!元洲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可是玉蓉嫡亲兄长,血浓于水……”
回想当时情形,李氏察觉到不对劲。
难道姜元洲主动拿走字条,已打定了主意?
害死亲妹,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李氏头要炸开,恨不得撞墙。
她连续灌下两大杯热茶,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烫。
眼底红血丝交织,李氏嗓音沙哑:“玉蓉她,可说了什么?”
作为后宅妇人,李氏并不是傻子。
稍微一想,姜玉蓉瞒着她,定是出门有要事。
隐约之中,李氏猜测,或许与儿子姜元洲有关。
“她料定了结局,因而没说什么,只求我帮她一个忙。”
姜霜霜指着窗户外,“有些话不好直言,我便委托戏班子唱了一出。”
见李氏还回不过神,姜霜霜站起身道:“姜大夫人是聪明人,应该会勘破一切。”
这边,她刚出雅间的门,戏班子登台。
李氏迈着大步来到窗边,不放过一个字。
高台四周,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抽气声。
有人小声议论:“天啊,江公子是个断袖,还要祸害他的夫人!”
“怎么办,断袖被江小姐察觉了,她该不会被灭口吧?”
两个多时辰,话本的戏还没未唱完。
李氏已从椅子上滑坐在地。
她用帕子点了点眼角,闭上眼平复了一阵。
等晚膳时分回府,姜元洲已坐在花厅上等待用膳。
姜玉蓉,仿佛成为姜家的禁忌,无人提及。
李氏看到桌上的大鱼大肉,皱眉问道:“厨房懂不懂规矩?玉蓉她不在了,府上最少要吃素七日。”
“娘,祖母年岁大了,不好一直吃素。”
姜元洲为李氏夹了肉菜,苦口婆心地劝说,“小妹不在了,您还有儿子。”
“元洲,那日你送了字条,姜五怎么说?”
李氏掐了自己,强行镇定。
提到此,姜元洲气得红了脸:“姜五记恨姜家,怎可能相帮?”
姜元洲表明他已经去过姜府,对方不但不帮忙,反而出言侮辱。
“娘,杀人偿命,即便是成王,也无法插手。”
心中记恨,对于姜玉蓉的死,姜元洲没有一点悲痛,还有秘密不会外泄的庆幸。
为保护白祈,别怪他心狠。
怪就怪在,姜玉蓉好奇心太过旺盛。
“元洲,你可知道你爹为何不回府?”
李氏的心,一点点变凉。
代入听戏,她大概猜出事情原委。
女儿不告知她,是否在死前怀有怨恨?
无论是姜元洲还是姜玉蓉,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做娘的,哪能真会放弃任何一人?
姜元洲放下筷子,劝说道:“娘,爹爹让我劝劝您,一切向前看。”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爹爹以前有个丫鬟,离府之时怀了身孕,为缓解丧女之痛,爹正在追查丫鬟的下落。”
姜元洲已与姜兴怀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