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霜霜从马车上取来药箱:“夫君,你伤势更重,我来帮你包扎。”
衣袖碍事,被姜霜霜一剪子剪掉。
谢昀的手掌被利刃所伤,姜霜霜用水浸湿帕子,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清创后,又取出金疮药,轻轻撒在伤口上。
谢昀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却一声不吭。
姜霜霜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目光灼灼。
“夫君,你……”
生死关头,谢昀一心护她。
平日里,虽然夫妻二人亲密,可说到底,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姜霜霜一时无言,手指触碰到谢昀的皮肤,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
还有那层薄薄的茧子,除了握笔,还有握剑留下的痕迹。
突然,姜霜霜的手指一顿。
在谢昀的手臂内侧,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虽已愈合,但仍能看出当初伤得有多深。
“这是……”
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那道疤痕。
欢好的夜里,房内光线昏暗。
谢昀的脊背有旧伤,姜霜霜是知道的。
但是她没想到,还有一处伤,藏得这般深。
谢昀的手臂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他轻描淡写,“春猎时,有人放冷箭,我为皇上挡了一箭。”
保新皇上位,谢家功不可没。
萧麒被刺杀数次,大多都是靠谢昀奋力搏杀,才险险过关。
谢昀虽是文臣,却自小习武。
只不过,得知的人寥寥无几。
“夫君,我知晓作为臣子应当忠君,但若真到了生死关头,我只希望以你为先。”
姜霜霜继续包扎,动作更加轻柔。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腕时,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动。
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谢昀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姜霜霜一惊,抬头看他。
却见他目光深邃,嗓音沙哑地道:“为夫答应你。”
曾经谢昀无所顾忌,现下,他不免贪生怕死。
残局收拾差不多了,来福跑来回禀:“大公子,小的和巧凝仔细查探,发觉这一伙人皆为江湖人士,不像死士。”
死士多为男子,找不出这么多的老弱病残。
此番,谢昀的行程是公开的。
只要在京城稍加打听,便可得知他前往凤阳办案。
这个节骨眼,成王蛰伏,不会节外生枝。
“小的察觉……”
来福和巧凝对视一眼,吞吞吐吐。
巧凝无所顾忌,快言快语地道:“奴婢与来福看法一致,这些人,似乎更像是针对大少夫人来的。”
老者口口声声阻止谢昀办案,眼神一直粘在姜霜霜身上。
最开始 ,巧凝以为老者是为挟持人质。
打着打着,看出了一丝端倪。
若非谢昀拼死守护姜霜霜,今儿绝不会以此收场。
谢昀沉默。
来福所说,他自然看出来了。
自家夫人从北地来京城,接触的人不多。
若说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