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面面相觑,深知谢昀的脾性。

若是换作以往,他们定然不会再劝。

谢昀掐了掐眉心提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恩师,几位大人,可还有事发生?”

“这……”

孙尚书面色古怪,实在是外头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听说,隐秘从姜家流出。

孙尚书信得过谢昀的人品,奈何三人成虎,流言蜚语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同僚中有直肠子,不加掩饰:“小谢大人,外头传闻您对名声在外的姜三小姐心有所属,洞房花烛醉酒,还喊着姜三小姐的闺名。”

传言是行房时喊的,说出口有辱斯文。

“对,听说您还对替嫁的五小姐施暴。”

还有更离谱的,说是谢昀用刀子逼迫新娶的夫人伪装姜玉蓉,否则就把她活活剖了。

谢昀听闻此言,神色冷淡地回道:“无稽之谈。”

来福也很崩溃,澄清道:“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相信几位大人并不会人云亦云。”

什么心仪姜玉蓉,纯属扯淡。

“在迎亲之前,大公子只见过姜三小姐一面。”

彼时姜玉蓉身着素淡的衣裙,黑纱遮面,头上戴着一朵玉兰花。

来福记得清楚,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家大公子只与姜三小姐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难得有谢昀的八卦,就连孙尚书也无意识地凑上前,竖着耳朵听。

来福仰头,学着谢昀施礼,还原道:“节哀。”

谢昀说完,姜玉蓉扭头便走,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

来福撇了撇嘴:“众位大人评评理,说我家大公子心仪姜三小姐,怎么可能?”

孙尚书在内的一干人等:“……”

是了,的确不可能。

就这还结亲,不结仇就不错了!

不怪姜三小姐逃婚,去年京城流行素淡衣裙,若要俏,一身孝。

谁想谢昀竟然如此不解风情!

来福又道:“所以啊,我家大公子与大少夫人夫唱妇随,相处和睦,弄出这种传言的人,其心可诛。”

孙尚书轻咳一声:“叙白啊,虽说是谣言,但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对你和府上女眷名声皆有损,你需尽快回去处理才是。”

谢昀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恩师说得极是。”

从刑部衙门后门出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来福小心观察自家主子的面色,他在大公子身边服多年,大公子一向沉默寡言。

嘱托谢晗陪同大少夫人回门,可见并非是不放在心上。

来福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公子,是否回府?”

谢昀眼神异常平静,随着两侧高高挂起的风灯,倏忽投射出冷光。

沉默良久,谢昀吩咐道:“传信给谢嬷嬷,龚达打伤我家夫人,谢家必定讨要说法。”

来福眨眨眼,摸不准主子的心思,听话里的意思,并不打算即刻回府。

见谢昀迈着大步走在前,来福赶忙快步跟上,急道:“那去哪啊?”

“泄愤。”

谢昀不是木头人,有喜怒哀乐,他最大的爱好是秋后算账。

来福恍然大悟:“懂了。”

还是那一套流程。

接下来,谢昀带着来福去了闹市民宅换了常服,直奔宁远侯府。

此时夜深人静,宁远侯府的守卫也有所松懈。

谢昀身形敏捷,轻松翻墙而入。

侯府一处院落内,灯火辉映。

房内摆着席面,方进淮蒙着眼罩,身子摇晃,醉醺醺地扑向几个小妾,口中调笑:“抓到的美人,今晚陪本世子畅快!”

“世子,您该不是口是心非吧?”

几个小妾妖妖娆娆,蜂拥着到内室躲避。

自从世子与谢汀兰和离,山中无老虎,沈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