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唇:“若有来世,碧衣必定要让你姜玉蓉和整个姜府一同陪葬!”

思绪慢慢从痛苦中抽离,碧衣逐渐回神:“小姐,既然五小姐顶替了您,您赶紧回府找老太太请罪吧。”

作为姜府最受宠的女儿,姜玉蓉自然不会被苛责几句,所有的家法都得丫鬟受着。

可棍棒再疼,哪里比得上被火烧的滋味?

碧衣深吸一口气,老天有眼,得知她死得冤,给了她重活的机会!

至于姜五小姐,上辈子是个短命的。

若是她嫁过去没了,谢家嫌晦气,必会把姜府众人恨上。

姜玉蓉不在意地嘟唇:“请什么罪,又没捅出大篓子,祖母怎会怪罪于我?”

老太太好哄,买点好吃的点心带回府。

以祖母的偏心程度,今日所有的黑锅,都会扣到姜五身上。

对于姜玉蓉主仆来过之事,姜霜霜一无所知。

她装晕倒被抬进喜房,直接被丢在了喜床上。

文嬷嬷倒了一杯茶水,轻唤道:“小姐,您醒醒……”

“文嬷嬷,此处是……?”

睁眼后,姜霜霜揉揉额角,伪装得很虚弱。

不是她想起身,而是喜床上被人摆了花生瓜子桂圆等物,硌得她后背生疼。

姜霜霜撩开红纱帐打量喜房,谢府不愧为高门。

房内的多宝阁上有很多珍稀摆件,梳妆台上,还有打造的钗环,价值不菲。

在偏厅的桌案上,摆着一桌子珍馐。

文嬷嬷在一旁搀扶,见状摇摇头道:“小姐,您踏入谢府的大门,已是谢家妇,如今看这架势,您替嫁的消息怕是传出去了。”

谢府未免太过不重视,院子里只留一个传话的丫头,空无一人。

酒宴无,新郎官不在府上,这传言出去,自家小姐岂不是成了笑柄?

“无妨。”

姜霜霜四处打量,浑然不在意。

她取来嫁妆单子翻看,须臾间眉头舒展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愁容:“未能博得夫君青睐,我也唯有与这些冷冰冰的银钱相伴了。”

这银子,多多益善,比男子靠谱。

姜霜霜定位清晰,她就是一棵墙头草,哪里钱多往哪倒。

委屈自己?不存在的。

房内无人,文嬷嬷为姜霜霜歇下头饰,铺好床道:“您歇息片刻,老奴去找巧凝,商议再买两个丫鬟。”

姜家送来几个陪嫁,进了院子以后不知所踪。

这般行径,想来心思太多,都不是省心之人。

“文嬷嬷,丫鬟的事先不急,你想法子打探谢府众人的喜好,就算不为讨好,也不好犯了忌讳。”

初到谢府,如履薄冰。

姜霜霜想要过舒服日子,还得先把人忽悠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文嬷嬷刚答应,只听喜房门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嘲讽的女声响起:“哎呦,听说府上今日迎进门的不是矫情做作的姜玉蓉,而是一个病秧子?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说着,走进来一个一身缟素的年轻妇人。

妇人头上戴着一朵白花,与喜堂的大红格格不入。

文嬷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迟疑地道:“您是……”

大喜的日子,偏生红白相撞,这是大大的晦气!

“放肆!”

谢汀兰瞪眼,指着文嬷嬷道,“主子发话,岂容你这等下人多嘴,这便是姜家的家教?”

“大姐,文嬷嬷并非姜家人。”

来者不善,姜霜霜对谢家了解太少,猜测来人的身份。

看年纪穿戴和说话的方式,应该是谢昀的亲姐。

姜霜霜才刚进门,见识过暴戾的小叔子,这会儿又来个守寡难缠的大姑子。

二人凑到一处,王炸了!

难怪,即便谢家门第高,姜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