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息怒。”

谢昀为她出头,姜霜霜自不会和稀泥。

与姜家割席,她立场坚定:“若有说理的地方,二伯娘也不会无缘无故惨死。”

明明是姜玉蓉的问题,拖累了全族。

倘若陈家并未前往京兆尹衙门告状,姜家则会以不可惊扰死者安息为由,草草安葬陈氏。

无人开棺验尸,陈氏的死因,成为一个隐秘。

“五丫头,你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贱种,与你那无媒无聘野合的娘一般下贱!”

姜老太太已经气得疯狂,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层,抖动不已。

她眼底浑浊,满是血丝:“小蹄子不敬长辈,翅膀硬了! ”

姜霜霜听了这话,手顿了下。

恨不得把另外剩下的一盏长明灯,甩到姜老太太头上!

当年,爹姜兴和去北地参军,途中重病。

写书信回京城,求姜老太太给一些银钱。

姜老太太不为所动,只说当没这个儿子。

是娘文氏好心相救,后续二人有了情愫。

爹娘情投意合,也曾派人到京城来。

姜老太太对三子不上心,不想出聘礼,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了甩手掌柜。

现下张口闭口无媒无聘,滑天下之大稽!

侮辱她不够,还要辱骂爹娘。

这闲气,谁爱受谁受!

不装了,摊牌了!

姜霜霜没任何心理负担,用手回指姜老太太:“老虔婆,你这般辱骂我,还指望我尽孝道?”

她没占姜家好处,替嫁是两方交易。

姜家把嫁妆换了,摆了她姜霜霜一道。

这笔账,早记着了。

眼见姜兴怀摆谱,要开口训斥,姜霜霜的手落在姜兴怀脸上:“你闭嘴!”

“这些年,我爹娘派人送多少银钱礼物回到姜家,可曾收到了半分回礼?”

不把爹爹当儿子,收礼的时候从不手软。

姜家偶尔写信到北地,索要贵重药材。

每次都用同样说辞,用于姜老太太身子调养。

爹姜兴和为尽孝道,还曾冒着风险去深山采药。

这般,也便罢了。

三房不在府上,院落被占用。

原主回京看病,住在破旧的厢房里。

姜家人连郎中都不肯请,直接把人推给谢家。

“若非夫君怜悯,大姐小弟亦为通情达理之人,我将落得何种下场,你们岂会不知?”

早不把她当姜家人,扬言她是泼出去的水。

现在又开始用礼仪规矩约束她,脸呢?

姜霜霜言辞犀利,撕开姜家虚伪的面皮。

她为原主鸣不平,更是为远在北地的亲人喊冤!

谢晗和谢汀兰听了,二人挺直腰板。

谢汀兰可不怕得罪姜家,冷笑道:“姜老太太,你一个老虔婆,说话积点德,以免到地下,再被人拔了舌头!”

“就是,当着小爷的面欺负大嫂,是当我谢家无人?”

谢晗掰了掰手腕,他现在底线很低。

为了谢家颜面,揍女眷也不是不行。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不重要。

对付姜家这些杂碎,就该以牙还牙。

姜老太太气急:“谢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欺人太甚!”

正欲再说些狠话,却忽感胸口一阵剧痛,姜老太太喊道:“李嬷嬷,保心丸!”

场面从剑拔弩张,再度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