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转头一看,唇角弯起,“燕婶!”
李燕把手上的红糖递给她, “难为你个大忙人还记得我, 我都怕玥玥把我这糟老婆子忘了。”
“燕婶你这说的哪里话,您来就来, 怎么还带东西啊!”
李燕摆了摆手,“这红糖是你王伟哥上回回来时带回来的,我平日里也用不上,给你们年轻小丫头泡水喝正好。”
姜玥闻言倒也不推辞, 默默拿出昨日刚去供销社买的软糕, 放进她脚边的竹篮里,“这个是软糕,不粘牙的。”
见她想推迟, 姜玥在她开口前故作严肃道:“不能不要啊,不然我也不敢收您的红糖了。”
李燕眼角间的褶皱顿深, 笑着:“好好好,婶收下。”
说完,她又拿出两张纸票递给姜玥,“玥玥这个你收好。”
姜玥顺从地接过,脸上漾着一记浅笑,“燕婶,收完这个月的钱,您欠我的钱可就全还完了啊,下个月您可别这么着急找我还钱,都存着给王伟哥娶媳妇去!”
中途王伟回来那个月,李燕多还了一部分,收完这笔算起来刚好还清卖工作的钱。
李燕听到这话有些恍然,居然那么快半年多过去了。
想起家属院里的传闻,李燕不免紧张地问道:“玥玥,你和毛线厂那个处对象的事,是真的吗?”
姜玥一愣,很快点了头,“嗯,燕婶,他叫许则成,有空我带他一块去见您。”
“我听说,那人家里兄弟姐妹全无,父母均死,又是在没前途的装卸区,这……”
这厂里工作也是分好歹的,装卸区一直是最下等的工种,那里工作辛苦,日日劳累,许多人到了年纪后留下一身病痛,实在做不得只能早早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