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哪呢?”

对方那边也同样安静,“有事?”

闻钊不答反问:“景周景黎回京城找宋今禾了?”

宋栾树秉承一贯的作风,惜字如金,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闻钊轻啧了一下,不满道:“你们都回去了啊,就我留在楠城给你看媳妇儿。”

“什么话,你媳妇儿是不在楠城?”

“……”

“还是时穗擦亮双眼,终于不要你了?”

“……行,你嘴毒。”

宋栾树以一声冷笑回应他的牢骚。

闻钊这才进入主题,“事情处理顺利吗,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怎么?”

原先宋栾树的本意也不是让闻钊去山越居的,因为他的电话打到了时穗那里,闻钊过来就是顺带当个眼睛。

这不一大早,时穗就打了电话到山越居说要过来,闻钊还以为是沈温瓷出了什么事,结果过来一看,沈温瓷稳得不能在稳。

闻钊也不兜圈子,直说:“陈云礼刚刚来山越居了,两个人琴棋书画,风花雪月,那架势是样样齐全。现在两人一起去见沈老,聊了还挺久的。”

“……”

耳边风声重重,掀动墨叶绿浪。

闻钊等了几秒,“你在听吗?”

“嗯。”

暮色霭霭,静谧的光沿着遮光的屋檐与临侧的房顶勾勒出分明的轮廓,映在旧式的墙壁上,影下的青色石板密密层叠。

闻钊一顿,嗯?嗯什么?嗯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有事,先挂了。”

第70章 第 70 章

以前同沈温瓷到三坊七巷参观, 见过了《与妻书》的真迹,那时只能用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 今已亭亭如盖矣”来感同身受。

初读时知道那是家书, 是遗书,碎碎念为大爱舍小爱。却没有注意过那封信的字越写越小, 越写越密,真正的感情是我想跟你说很多, 但是越说就越想说更多。

情之一字,言不尽的,意无穷的,

对于宋栾树来说, 脆弱无依的沈温瓷让他无比的受用。

她整晚抱着他不脱手, 好像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这种感觉简直令他痴狂。

但他回过神来后,却知道不该如此。

这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不该如此。

以前的沈温瓷,对旁人冷着脸却情绪平和稳定, 可一到面对他就会阴晴不定, 时不时地挠一下他,刺他几句。

虽然这样想有抖m的嫌疑, 但无可厚非,这是两个人最舒服的状态。

可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变了。

好像两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无限纵容她,满足她所有的需求, 除了脱离他。而沈温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看似每次都对他妥协,其实消极以对,对两人之间的问题冷处理。

宋栾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他如果还清醒,如果仍然不想失去她,就得明白温婉柔顺从来不是她的底色。

他已经让她的腿留下了伤疤,不能再让她的心也有伤疤。

“大少,到了。”

国际游轮,精妙绝伦。

一路朝东,驶出公海,一天一夜,暗设赌场,歌舞升平,简直是一个人间欢乐场。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红毯,尽头处,对开的欧式雕花大门紧闭,一点声音都未曾透出。

门向着两边缓缓打开。 水晶吊灯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下璀璨的倒影,随处可见的牌桌赌局,欲望在此处鼎沸。

繁复纹样的黑色大衣下搭配墨绿的马甲和白衬衫,黑色西裤裹挟着长腿,行走间,举手投足皆是泼天富贵,神情同周遭格格不入,没有欲望,但感觉全身充满欲望。

牌桌上首,宋栾树端坐在那里,面上容色淡淡,隐有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