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他起身,踱步到门口,刚走到半道,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额前散下来一缕碎发,她怀里抱着一束荷花,荷叶装饰包裹着粉色的花瓣,嫩黄花蕊,花边被折起,乍一看像玫瑰的形状。

宋栾树停住了脚步,眸中深深,翠色渐浓。

中午时分,富春山的清幽往上推了一个层次,隐约还能听见旁边绿化里有虫鸣声。

于是,两人对视。

她眉似远山,双瞳剪水。

而宋栾树,眉头微皱,眼底沉冷。

“不是说下午回来吗?”男人冷峭的眼神。

收回目光后捋捋耳边的碎发,沈温瓷径直略过他,脸色有些差,“嗯,提前回来了。”

她随手把花放在客厅闲置的花瓶里。

宋栾树蹙眉,“吃饭没有?”

“没,有点累了,我去休息一下,你晚点叫我。”

说完,便与他擦肩而过。

今天出门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宋栾树要打探消息,只能问陪她出去的时穗。

他冲着书房里偷听的人说道:“你去问问时穗发生什么了。”

说罢,他叫来管家,点了些她爱吃的。

闻钊看了全程,感慨,感情宋大少还是冷脸洗内裤型的。

闻钊一边探听情报,一边露出看穿一切的高深莫测的神色。

左右不过两分钟的事,宋栾树快步跟上她,就在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沈温瓷的脚步愈渐缓慢,仿佛撑不住沉重的身躯,手搭在门把手上。

宋栾树以为她要推门,就见变故横生,上一秒还好端端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忽地就倒了下去。

双目紧闭,鼻息微弱,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全身软塌塌的。

宋栾树冲过去,担心接不住又用力伸直双手,抓到的她的手臂,把她的重量往自己身上拉。

沈温瓷突然晕过去了,宋栾树有些六神无主,短暂回神,他手臂穿过她的双腿,将她拦腰抱起。

医生很快赶过来,全身检查一遍,说她低血糖,加上有些中暑。

人昏睡着,迟迟没有醒来。

傍晚时分,沈温瓷又一次发起了高烧。

宋栾树用冷水加毛巾湿敷着她额头,她睡的很沉,眉心始终未曾松开,头不安地在枕边动来动去,嘴里不住梦呓。

几个小时过去,她始终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途傍晚时分倒是睁开眼一次,宋栾树连忙起过去叫她。

可她瞳孔里却茫然涣散,像是根本看不到他,只不停紧闭双眼重复着头好痛。

宋栾树只能又把医生叫进来,想办法给她止痛,直到医生打完针,才平静下来。

两次生病,闻钊都在场。

闻钊把探听的情报说了出来:“时穗说,沈温瓷今天也没有剧烈运动,是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突然说头疼的,那时她们准备去玩水上飞人的,结果刚买了票就不舒服了。”

宋栾树想起上一次她发烧的情况,摇头,“应该不是因为累的。”

闻钊还纳了闷儿,“沈温瓷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差了?我记得小时候,大家一起去乡下野培那次,我们累得跟摊烂泥一样,就她一个小姑娘跟牛一样还满院子跑。怎么长大了,反而成了林黛玉。你也是,年年都见她,你没发现不对劲?”

“我也不太清楚。”宋栾树片刻迟疑过后,叹了口气,慢慢道:“好像是有一年暑假开始,她就是经常说头痛,严重起来就发烧昏迷,厌食呕吐,难受得什么都不想吃。她哥说,去医院检查,没有什么毛病…...”

说到这儿,宋栾树停了下来,欲言又止,最终眼里只剩下浓浓的阴寒。

摸了摸床上沈温瓷的额头,她比先前安静很多,躺在那里偶尔轻动,嘴里胡乱呓语着什么。

宋栾树拿起帕子,拧干水,不知道第几次拭去她头上细密汗水。

正准备收手,刚从她额上离开的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