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她的男友川崎拓海,大她五岁,现在是东大医学部的学生。

拓海的经历和她很像,没有背景,从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渔村考入东京大学,虽然拿了奖学金,但还是需要半工半读。

加上医学部的课业压力很重,川崎拓海在一次兼职时猛然栽了过去。

这一栽撞到前面发呆的藤堂夏,她见男生清俊的面容上满是憔悴,提议送他去医院,但被拒绝了,只拜托她去便利店买点巧克力。

藤堂夏也没多问,只是这样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东京这座大城市,一个人难免孤独,每当难以忍受的时候,川崎拓海就成为她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而川崎对东京不太熟悉,偶尔也会拜托藤堂夏。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等到藤堂夏生日,川崎向她表了白。

她大二这年,川崎通过医师考试,开始有了收入,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和她一起住了进去。y嫚鉎長鋂鈤?说???⒈⑶9Ⅰ???伍?哽薪

夜里他下班她下课回来,吃一顿夜宵,喝点酒,聊聊一天发生了什么。

川崎是个温柔的人,不同于幸村大部分时候皮笑肉不笑,川崎的温柔是被大山大河磨砺过的沉静,让她即便在狭窄廉价的出租房也能安心。

又过了两年,藤堂夏毕业,在会计所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川崎的专业研修也确定了心脏外科。

一个普通的晚上,川崎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向她求了婚,她开心伸出手,此后,她改姓成川崎。

婚后第二年,川崎夏生下一个女儿,夫妻俩在女儿的名字一事上纠结许久,最后决定取单字一个“光”,

拓海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刚出生的小光,她不太安心,想把重心放归家庭。

“日本家庭主妇的出轨率可是很高的,把小夏留在家里,我可不太安心呢。”

拓海会这样逗她,换来妻子羞红了脸,配合几记拳头。

最终,她还是辞掉了会计所的工作,对她来讲,本来对工作的兴致也不高,加上拓海的薪水可观,知足的情况下每个月还有不少剩余。

幸村精市走出病房,来到电梯口,看着LED显示器上跳动的数字,有些心烦意乱。

爷爷最近这几年身体不好,年初又因为心脏问题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出来,家里的事情要人打理,父母常年经营海外的产业,重担就落到他身上了。

网球上该拿的奖项拿了个遍,去年他就宣布退役了,回到日本跟着祖父学习,又申请了一个大学的硕士学位,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叮咚”

电梯的门打开,他抬眼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瘦男人,耳朵上挂着一只口罩,正逗弄怀中的婴孩。

中间站着一个绿衣女人,头发松松垮垮盘起,几缕别再耳后,几缕落在颈间,低头整理着婴孩的衣服,那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貌。

他扫了一眼便转身。

“光酱不会有事吧,拓海。”

幸村呼吸一滞,朝电梯的反光处看去,方才的绿衣女人依旧背着身,他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女人侧过脸,虽然只露出半边,但足够他认出。

“只是新生儿发热,烧已经退了就好了。”

川崎拓海抱着女儿,心里也不好受,但看到妻子因为惊忧而发青的眼圈,还是忍不住宽慰道。

“今天我不值班,晚上我来照顾她。”

直到他们走出电梯,幸村的注意力都一直放在她身上,可那女人一心看着孩子,哪怕从他面前走过也没认出他。

而他则看清了她,即便只是匆匆一眼。

那张在国外渐渐模糊的脸倏然清晰,像一束惊雷在他脑中炸响,久久不能平静。

藤堂夏。

他有多久没有认真想过她了。

幸村回到家里随意洗了个澡,然后翻箱倒柜找高中的东西,最后在初中的毕业手册上翻找出一张藤堂夏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