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喜欢行楷吗?我拿起刻刀,我亲自刻给你的。”

那温柔的语气让陆安愈叹服,他总是这样,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刻刀?

陆安愈不可能忘记,那时的陆安愈自信满满,想着少年时期培养下的爱好,是要坚持一辈子的。

如果可以,爱好变成终身的职业,那就更完美了。

篆刻是和书法一起学的,陆安愈练字从楷书入手,再写行楷,行书,篆隶是最后学的。

练字这件事,要说看天赋,也看,要说不看天赋也行。这人要是过于聪明,只想着怎么投机取巧了,练出来字缺少灵气,这人要是过于愚钝,笔画连带之间轨迹都难以寻觅,连字形都把握不了,就更别说追求艺术感了。

而陆安愈正是那一种不聪明也不愚钝的人,第一次握刻刀的时候,陆安愈不得要领,刻刀下去,划偏了,总会伤到自己的手,可陆安愈觉得值得,因为喜欢。

第一次刻得的成品,不雅致也不拙美,仅仅能分辨得出上面刻着“安愈私印”四个篆字。是拿不出手的一枚方印,可黎成见到之后分外喜欢,求着陆安愈将那块石头给他。

当时的陆安愈年纪也不大,只当黎成是一时兴起,看到新事物的好奇,也就把石头送给了他。

没过多久,出了那次校园艺术节的事情之后,陆安愈不怎么提笔写字了,刻刀也很久没拿过了。

“哥哥,你的刻刀呢?”黎成突然问他,将陆安愈飘忽到少年时期的思绪拉回到当下。

“还在。只是很久没用过了。”

“哥哥,我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你一份大礼。”黎成微微低下头,在陆安愈白嫩的颈边蹭了蹭,亲昵的语气恍惚间让陆安愈回到了那日在酒店的清晨,他们好像还在一起。

那个清晨,和以往的清晨没什么不一样,但陆安愈贪恋的是两人短暂的温存。

陆安愈抬起双臂,圈住了黎成坚韧的腰肢,将自己的头颅埋在他温热的胸前。

“小成,我有时候真的拿你没有办法。”陆安愈叹了口气,轻声问他:“你想要什么礼物?”

“哥哥,你只需要和我去个地方。记得带上你的刻刀。”

带上刻刀?陆安愈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带刻刀?”

“哥哥,答应我吧,随身带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那一晚,黎成没有走,两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这也是这么多天来,陆安愈难得睡这么安稳的一觉,睡前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将黎成抱得很紧,两人双手双脚交缠着,契合程度像是做了多年的良人爱侣……

刻刀!画下重点。其实,到现在大家可以猜一猜了,弟弟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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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成生日那天,陆安愈被黎成带到了一个度假山庄,来的时候临近中午,昨夜或是清晨应该落过雨,湿润的空气里还有微微的凉意。

到了目的地,陆安愈才发现,来给黎成庆生的还有他的朋友。

同行的还有四个人,三女一男,其中有一对是情侣,男孩长相斯文,挽着他右手臂的是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长发圆脸女孩;还有两个女孩穿着打扮很潮,从停车场让过来还有一段距离,老远就看见那两个女孩在挥着手热情地朝他们俩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