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冷眼漠视。

林振海那一脚没有收着力气，一脚把轮椅踹翻，林奶奶双腿瘫痪了半辈子。

被他这一踹，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林奶奶没放弃，哭着摇头，双手撑在地上，艰难且坚定地爬向林振海。

“振海，妈从来没想过挟恩图报过什么，只这一次，妈求你，把小盛夏接回来，好吗？”

林奶奶拽住他的裤脚，声声恳求。

为了林盛夏，她丢下半辈子的老教师风骨。

只为了求她的小孙女回来。

林振海被她的纠缠彻底惹烦，抬起一脚向前踢去。

他本意是想甩开她，却不料这一脚太重，又刚刚好踢中了她的胸口。

林奶奶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捂着胸口的位置。

眼前一阵马赛克闪烁，她的意识越来越沉，费尽最后的力气抬起眼。

朝虚空中握手，什么也没握住，手脱力狠狠砸在地上。

奶奶最后，用微弱嗓音喊了一句：

“小盛夏。”

林奶奶死了。

死在她心心念念的小孙女眼前。

满屋子的慌乱，纷纷扰扰，都和林盛夏没有关系。

她站在那里，没有眼泪，表情也没变。

目光始终停在那里，落在奶奶身上，到落在奶奶躺着的那块地板上……

她心里一直循环着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林盛夏走上前两步，躺在那块地板上，她闭上眼睛。

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奶奶。

我们还没有和好。

……

林盛夏看了又看眼前慈善的面孔，她头一埋，手环上去，抱得用力。

她好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非得窝在怀里，才能给自己找到点安全感。

“哎呦哎呦，不是都原谅你了，这是要干嘛？想勒死奶奶啊……”

林盛夏一听那个字眼，应激一样，立刻抬手捂住林奶奶的嘴。

她放下手，催促着：

“奶奶！你说的什么话！赶紧呸呸呸。”

林奶奶不明所以，奈何林盛夏表情实在认真，只好依了她：

“呸呸呸呸呸。”

“这下可以了吧？”

“你要长命百岁的。”林盛夏头又拱进她怀里，声音闷闷，“奶奶，你要长命百岁。”

林奶奶受不了她这股子腻人劲。

林盛夏之前是爱跟她撒娇，不过两个人互相打趣还是占的多数的。

“行了别腻了，怎么嫁了人反倒更幼稚了？一点也没长大。”

林奶奶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说到了雷区。

别看小盛夏这次先低头了，但她骨子最是死犟，一旦认定好的事，就不会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响轻易改变。

好，也不好。

她这性格，太容易吃亏。

怕两个人再因为这事情吵起来，她正想着要怎么掀过去这事。

林盛夏先嘟嘟囔囔道：“幼稚怎么了，幼稚是因为段聿川对我……”

好字没出来，林盛夏一下子止住话头。

见到奶奶高兴过头了，差点忘记林景臣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