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言眼眶通红,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

江清月给她递了帕子,“这是我家丫头新做的,我还没用过。是干净的。”

谢姝言捏着帕子,久久未有动作。

江清月干脆把帕子拿过来,轻轻给她擦着眼泪。

“我有个丫头叫雀儿,明明胆子小的要命,才做了我不到两个月的婢女,却忠心,护主。

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她于我而言,是主仆,但更是家人。”

江清月给她拭了泪,又把帕子交给她。

“我瞧得出来,你那丫头很担心你,想来她跟雀儿一样,是个忠心的。”

江清月拉着她坐下,“世子没跟你说过吧,我是北疆来的。北疆啊,跟燕京城就是两个世界……”

她提起了北疆,说起异域风光,说起自己的辛苦,却唯独不说自己是江家人。

谢姝言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当她说起自己在采石场里挨打的事情,谢姝言才有了几分动容。

江清月在谢姝言这里待了两个时辰。

离开时,谢姝言虽然依旧没开口,但对她已经不像今天初见面那样抗拒了。

甚至听说她要离开时,谢姝言还伸手拉了她一下。

“我答应了世子,会治好你的。”

她扫了一眼屋里满满当当的书籍,“你喜欢看书?下次我给你带一本来。”

离开了棠梨居,江清月立马就被请到了谢凌云的书房。

“你对姝言做了什么?为何她今天就能开口说话了?”

江清月卖关子,“我之前就说过了,舒小姐并非不能说话,而是她想不想开口说话。”

在谢凌云变脸之前,她先开了口。

“三个月,我说了,只要三个月的时间,舒小姐一定开口自如。”

谢凌云的脸色果真缓和不少。

江清月松了一口气,正要告辞离开,谢凌云问她。

“你就不问问江守业怎么样了?”

江清月脚步稍顿,“表哥既然答应帮忙,那自然不用多问什么。”

她告辞离开,刚走出书房,就见远处匆匆忙忙来了个人。

“江三小姐。”

那中年男人还未走到她跟前,就已经打起了招呼。

江清月客气回了礼,“钱太医。”

她被冤枉给江婉吟下毒的事情,还多亏了钱大夫帮忙佐证才得以还她清白。

江清月一直记在心中。

她给钱大夫道了谢,钱大夫摆摆手。

正想客气两句,突然又改了主意。

“江三小姐若真是想谢我,不如教我你的那套针法。”

江清月哑然失笑。

“钱老说笑了,您曾经是太医了,我何德何能去教前辈针法,该是我向您请教才是。”

话音一转,江清月又说:“您这是要去找谢世子?那我就不耽搁您的要事了。”

她又浅浅行了个礼,在钱大夫开口之前先离开了。

其实江清月完全可以借着他的话多打听一些宫里的事情,她要追查师姐的死因,由宫里的人入手是最好不过了。

还是近水楼台的太医。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清月轻轻呼了几口气,告诉自己,再等一等,等到她的护身符足够多。

钱大夫进了书房后,谢凌云转身,拧着锐利的眉,淡淡道,“刚刚……姝言开口说话了。”

虽然只言片语,但总算是有了希望。

“真是太好了。”

钱大夫脸上也浮出惊喜,“看来我看得没错,清月小姐那套针法,果然是那个老怪的,也只有他,才有这等本事。

没想到当年他从宫里逃出来没死,还留下了传人。”

但片刻后,钱大夫又忍不住叹一口气。

“如果,真是老怪的徒弟,那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