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竟听见江归玉亲口承认自己冤枉别人,还用那些下贱手段对付一个丫鬟?
他从小养到大,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最是心善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归玉,你……”
江守业刚开口,江归玉又被双脚那些东西吓得尖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守业骇然的看着这一切,江明炀说不出话,江夫人还在震惊中,只有江清月,插话道。
“二小姐求我救她而已。”
顿时,江家所有人都看向她。
“既然二小姐认错求我,我可以帮她诊治。
不过她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日后在闹出什么事,先问问你们的好女儿有没有错,可别又怪到我头上。”
就像谢凌云说的,她下毒的手段也并非无据可查,要是闹到官府,下毒害人的罪名她逃不掉。
如今江归玉受了十数日病痛折磨,她也算出了口恶气。
不过来日方长,对付江归玉这种人,她有的是手段。
当着江家人的面,江清月卷起袖子,替江归玉把腐肉剐除。
趁着这个时间,她让江家人去买了一些药材,研磨成粉备用。
江夫人环抱着江归玉,一张帕子捂着江归玉的眼睛,一张帕子捂着自己的。
“啊!”
江归玉身子猛地一颤,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身下刚新换的褥子,疼得浑身都出了汗,哭喊着说疼。
站在外间等着的江家父子冲进来,张口就要斥责。
“二小姐要是忍不了,那我就不弄了。”
其实江清月本可用一些麻药辅助,减轻痛苦,可她故意没这样做,能多折磨一会死一会。
她神色淡然的把一块腐肉刮下来,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江归玉紧咬着下唇,唇已经被咬的发白,松开力气时,上面都有了牙印。
“我忍。”
江明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清月,心头震动。
她怎么能这么冷静?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甚至麻木的表情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她在北疆,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
江清月替她剐除了腐肉,正要上药时,江明炀把陆庭之送来的药递过来。
江清月看了一眼,平静的道,“陆大人的药确实是好药,但是不适合治这些伤口。
我没猜错的话,二小姐之前每日涂抹的就是这些吧?”
“伤口本就溃烂,可这些生肌的药膏需要每日涂抹,纱布解开再缠上,如此反复,屋里又点了这么多的炭火,只会让伤口溃烂的更加严重而已。”
她扫了眼刮下来的腐肉,“苍蝇蚊虫都知道往暖和的地方生,所以,闻着味儿,找到家了。”
江归玉拽下蒙眼的帕子,声音颤抖。
“不可能,庭之哥哥不会害我的。”
“我没说他要害你,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
江清月用银勺舀起药粉,“这是刚才买回来的药,你们这么多双眼睛,总不会再说我动手脚了吧?”
江明炀咬牙,刚升起的一点异样,就消散下去。
这江清月什么意思,指桑骂槐说他呗!
江清月把药粉均匀的洒在那些可怖的伤患处,“两日一换,四天就能痊愈。屋子里的炭盆撤掉两个,冷两日死不了人。”
给江归玉包扎好后,她才领着雀儿离开。
江明炀挡在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江清月明知故问,“明炀弟弟不舒服?”
她给江明炀把脉,只刚触碰到他的手又甩开。
“明炀弟弟就是喜欢捉弄人,你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怎么还来凑看病的热闹。”
江明炀恼羞成怒,“你……”
声音戛然而止。
他摸着自己的脖颈,惊喜不已。
他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