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之把他拽回来,“你去不得!”
“她去得,我怎么去不得?”
他推开陆庭之,抬脚就要追。
陆庭之将他拦下,“你没看见吗?城门兵正在查人。”
江明炀全然没当做一回事儿。
“我是尚书府的公子,我只是去找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绕开陆庭之,非要追上江清月。
谁知陆庭之直接将他拽到了旁边无人的巷子里,压低了声音告诫他:“我不让归玉去城外,你也不能去。城外可能染了瘟疫,你去了岂不是送死?”
江明炀一愣。
“什么?瘟疫?七王爷说的?”
陆庭之摇头,“那一日我去接归玉时,看见几个流民身上的病症,像是瘟疫。可七王爷没上报朝廷,我不敢乱下定论。”
江明炀愣怔了片刻,才猛地反应过来。
“那江清月岂不是送死?”
不行,她不能死!
江清月死了,他不能人道的毒怎么办!
“你怎么不拦着她?”
“七王爷领着她出城的,我怎么拦?”
陆庭之也有些懊悔。
虽说是万贵妃下令,她非去不可。但如果他能在楚贺安出现前先能提醒两句,也好给江清月提个醒。
江明炀突然眉心紧皱。
“你刚才说什么,归玉姐姐知道?”
陆庭之点头,“我告知过归玉,让她以后别去城外施粥了。”
江明炀心中升起异样。
归玉姐姐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提醒江清月?
难不成是故意的?
心里刚这么想,他立马否认下来。
不可能,归玉姐姐只是病了而已,大概是这样才忘记提醒家里。
反倒是江清月,就这么跟着七王爷走了?
她就这么缺男人,就这么想攀上七王爷,给他做妾?
真不要脸。
怨气在他心头翻涌,“那江清月多久才能回来?”
“怕是要等那些流民全都安置好了才能回来。”
江明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那么久?
要是一直治不好,她岂不是不回来了?
万一死在外头,那他的病怎么办?
"小姐,到了!"
马车外传来车夫的通报声。
待马车停稳,江清月整了整衣裙。
今日阳光本该温暖,却照不进城外这片灰蒙蒙的难民营。
江清月撩开马车的帘子,一股混杂着腐臭与药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将一方素白绢帕掩在鼻前。
"小姐,咱们真要一直待在这?"
玉箫看似冷静的语调藏着担忧,"这地方看着就瘆人。"
江清月放下帘子,转头对玉箫浅浅一笑:"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不管是陆庭之拦车的事,还是谢凌云三番两次的告诫,似乎都在指向,这些灾民里还有别的情况。
不远处,与她们一同出城的楚贺安在闻见这一阵难闻的味道后立马吁停了马儿。
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有侍卫上前回禀这几日城外的事物,楚贺安不耐的摆摆手,“不是说了让你们写信,着人送到王府吗?”
到时候他直接抄到折子上,送到父皇那,这便是他这几日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