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了!

玉箫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清月。

她竟然真的有本事跟阎王抢人。

顿时,百姓们对江清月的医术再无怀疑,甚至还有人把她当做观音跪拜。

那些侍卫,对江清月也是另眼相看。

江清月擦了把额前的冷汗,站起身时,只觉得头晕眼花,差点一头栽下去。

“小姐!”

玉箫赶紧扶住她,谁知,江清月却把手收回来。

她侧眸扫向那些侍卫,“去把所有棚顶加固,以防再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罢了,她又与玉箫说:“我刚与重病的病人接触,你别靠我太近了。”

玉箫却不管这些。

“这些事情,小姐做得,奴婢也做得。”

江清月摇头,“我与你不同。我,命贱。”

玉箫面色一沉,“江家人说的?”

江家轻视江清月不是一天两天了,会说出这种话也不足为奇。

可江清月还是摇头。

江家人确实看不起她,但这一句命贱,是她自己说的。

师傅说的,命贱,好养活,所以理所当然的在她身上试药,把她当做药奴。

她会像普通人一样生病,却又比别人的命更硬一些。

要她死,没这么容易。

玉箫不知这些,就只是把这句话的来源归咎到江家。

江家这样辜负小姐,以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回了行帐,便有侍卫来向江清月回禀。

江清月认出,这就是白日里被楚贺安用马鞭打过的那名侍卫。

“属下是王爷跟前的侍卫首领,许延。此次因暴雪受灾的百姓四百多人中,只有七十三人暂未有病症……”

许延将这些告知了江清月,江清月心惊,相较玉箫离开前,重病的又多了七八人。

短短半日就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人,长此以往,瘟疫恐怕难以防治。

江清月沉吟片刻,“你们王爷何时会来?”

许延摇头,“王爷要务缠身,不知何时会再来。”

要务缠身?

要不是江清月清楚楚贺安的为人,怕真的要信了这话。

“我带来的药材不足,只能支撑两三日。你即刻叫人去给你家王爷传话,让他备足药材,即刻送来。”

其实这些事情江清月在下午时候已经着人送过一回了,但想着也该是石沉大海。

可既然许延主动来告诉她这些,就是信任她的医术。

想来,也该会想办法把药材的事情送到楚贺安那边去。

“并非昂贵的药材才能救命,瘟疫本就是贫苦地方爆发的病症,因无钱医治才越来越严重,以至于爆发,所以药材用最寻常普通的就可以。重要的是治病趁早,赶在彻底爆发之前先抢占先机。”

许延颔首,“江三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会禀给王爷。”

江清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盼着朝廷能早日派人来帮忙。

否则她孤立无援,撑不了太久的。

此时,谢凌云立于伏莱山脚,抬头望去,夜色之中依旧能看见压顶的乌云,仿佛整座山都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他身着玄色轻甲,腰间佩着玄铁剑,一双眸子比那山间的寒潭还要冷上三分。

同样一身轻甲的副将赵诚快步来到跟前,“探子回报,匪寨就在半山腰的密林之后。”

顿了顿,赵诚犹豫了一下:“那西侧悬崖险峻异常,当真要派精锐从那里攀爬?万一……”

“没有万一。”

他谢凌云行事没有万一。

他不仅要剿杀这些匪类,更要揪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些人。

借由土匪生事,连衙门都敢屠杀。

那一步,岂不是要造反夺位?

攻山剿匪,只有这一次。若有差池,岂不是叫阴沟里那老贼有了防备?

既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