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哑的发音让他抿紧了唇线。

“表哥?”

刚才是江清月故意逗弄谢凌云,这会儿见他有话要说,便收起了心思。

她恢复了往日清冷的声音,而谢凌云,也快速的压下那一股子陌生又熟悉的悸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北沥的医者,恐怕不是一般的人。”

江清月点头,“我猜到了。”

谢凌云眉峰轩起,“你怎么猜到的?”

“这么多天都过去了,这些人不走,也不见任何动作,恐怕还有更大的意图。又或许,他们早就不想活了。可既然都不想活,又何必担忧那个人的死活?”

说完这句,江清月突然皱起眉来。

“所以我猜,那个人的身份,一定不低。”

谢凌云勾起唇角,“他身份确实不低。”

不见她接话,谢凌云好奇问:“你不想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江清月抬起眸子,“表哥要是想说,刚才就说了,又何必让我来问。而且我问了,表哥你就会说吗?”

谢凌云轻笑出声,“明明人也不傻,怎么在江家却总是被欺负的那个?”

江清月目光微沉。

她在江家被欺负,是因为她不得爹娘宠爱,只有病弱的大姐姐撑腰。

她无权无势,所以才被人欺负。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她怎么抗争,江家都会觉得她不服管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再说了,她也不想让大姐姐担心。

毕竟这是江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谢凌云一直盯着她,清楚的看见她眸底那些翻涌的情绪逐渐变得波澜不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心中说不出的烦闷,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本不想告诉她的那一句。

“那是北沥的一位皇子。”

江清月心下猛地一沉。

难怪这些人这么紧张他,原来竟是位皇子?

“那……还要他死吗?”

“要。他必须死。”

落下这么一句话,谢凌云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小姐。”

刚离开的玉箫站在帐帘外喊着她。江清月快步走出去,先是看见已经走到远处的谢凌云正在交代苍翊事情。

而两人所站的位置,就在医棚前不远。

她皱了下眉。

谢凌云做事向来谨慎,怎么会选择在那个位置,好像故意要给别人听见似的。

“小姐,那个外邦人快不行了。”

玉箫的声音把江清月的神思拉了回来。

江清月往医棚看去,果真见那边有几个人神情激动,不时的指着这边,却被楚贺安的侍卫拦下了下来。

“我过去看看。”

玉箫有些担心。

“小姐,这次让奴婢跟着你吧。”

江清月摇头,“不用。现在楚贺安跟谢凌云都在,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再说了,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们,若是我有个好歹,那大家就都别活了。”

她到了医棚中,果真见那个外邦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救他!”

一个生硬的声音刚说完,另一个也急不可耐的喊起来。

“要是救不活,你也……”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拉扯了一下。

他后知后觉,只能闭上嘴,可那双恶狠狠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江清月。

好像只要他们的人一死,就一定会让江清月偿命。

虽然早就能让他死,但江清月却没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而是先下针稳住了他的病情,看起来,就好像是自己救了他的命一般。

照顾他的那两个外邦人松了口气,四目相对,却又默契的移开,不知道在心里谋着什么打算。

而不远处,病情稍轻一些的医棚中,剩下那几个外邦人一样偷偷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