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却老神在在。

“你不是已经有了治疗瘟疫的法子了。”

“可是已经没有药材了!”

因为着急,她的声音骤然拔高。

谢凌云抿唇不语,只是目光微沉的看着她。

江清月心下猛地一沉。

“你,你是故意的?”

“你多想了,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冷冽的目光看向帐中另外两人,说:“赵副将还在我帐中,我没必要用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江清月气急。

这还不算是开玩笑?

谢凌云是武将,又没受伤,身子更是不弱,这要不是故意染上的,江清月实在想不到别的借口了。

“苍翊侍卫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江清月记得,谢凌云前几日吩咐苍翊带着几个人出去寻找玉女草。

在苍翊回来之前,江清月只希望自己能稳住谢凌云的疫症。

谢凌云摇头,“不知。”

“你!”

江清月眼眶通红。

她咬咬牙,压下恼怒,等自己冷静下来后立马转头对赵诚他们说:“你们搬去我的帐子,从今日起,我跟你们将军住一个营帐。”

谢凌云眉峰轩起。

孤男寡女住一个营帐,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清白?

江清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她不是看不懂谢凌云的揶揄,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清白?

命都快要没了,还在乎清白?

赵诚与杨士宗懂得轻重,立马搬了出去。

不过片刻,江清月的那些东西就都被搬到谢凌云的行帐中了。

玉箫在帐外,神情担忧的想要进来伺候,又意料之中的被江清月撵了出来。

“瘟疫的方子虽然有用,但之前孙掌柜带出城的药材已经全都用光了,大家就只喝过一次,只能是暂且稳住疫症。明日要是药材还不到,恐怕疫症还要变得严重。”

江清月沉下语气,“按理说孙掌柜应该要回来了。你往前头迎一迎,万一孙掌柜路上遇上危险,你也能帮一把。”

玉箫还有些担心。

“可是小姐……”

江清月摇头。

“我跟谢凌云在一个营帐内,谁敢对我动手不成?”

玉箫果然不说话了,但心里不住腹诽。

世子自己都染上瘟疫了,还怎么护着小姐?

不远处,许延将这些回禀给楚贺安,楚贺安先是不悦。

江清月马上就要做他的妾室了,现在又跟谢凌云搞在一起。

可听说谢凌云染上了瘟疫,楚贺安又大笑起来。

“谢凌云不是神气得很吗,竟然也会染上瘟疫?他现在,跟那些要死不活的贱民有什么区别?”

许延低着头,不敢言语,可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不笑天灾不笑人祸,哪怕楚贺安身为皇子,说出这番话实在不妥。

“谢凌云死了才好。宣平侯仗着自己是个老臣,在朝堂就惹人厌烦。谢凌云仗着军功目中无人,还敢骑在本王头上。”

楚贺安眼色下藏匿着阴狠毒辣。

“借着这次机会,让他死了才好。”

说罢,楚贺安睨着许延。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谢凌云杀了。”

顿了顿,他又笑道:“嫁祸给江清月也好,省得宣平侯到时候闹起来,查到本王头上。”

许延浑身一僵。

他咬咬牙,低声应下,这才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