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东西从楚贺安耳朵里听进去,转眼就被抛在了脑后。

他才不管这些是什么医理,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

取了针,江清月又消毒后才把银针收回诊包里。

“往后三日民女都会来给王爷施针。”

她正要离开,却又听楚贺安吩咐。

“既然每日都要过来,那银针就放在这里吧。另外,这身衣服脱了,放在原处,你下次再来换上。”

江清月皱了下眉。

她这样欺辱人。

可一想到三日后的楚贺安,江清月心神又稳下来,乖乖去屏风后换了衣服。

留在楚贺安那里的银针是江清月花了银子定制的那一套,楚贺安让她留在那,是不想与其他人共用,哪怕消毒了也不行。

可那套银针谢凌云早就用过了。

回到谢凌云那里,江清月又把另外一套银针拿出来。

虽然每次使用后她都会消毒,但这次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仔细。

她先把银针烈酒里浸泡一刻的时间,再用焰火消毒。

“楚贺安与你说了什么?”

江清月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

“他让我自爱一些,别毁了清白。”

谢凌云轻笑出声,“毁了清白?跟我?”

江清月皱了下眉,“我就这么入不得表哥的眼?”

谢凌云停了笑,但唇角依旧还留着笑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要是更听话些,倒也是入得眼的。”

江清月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才算听话?”

谢凌云只是抿唇笑,之后就什么都没说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江清月每天都去楚贺安的行帐中,除了把脉就是扎针,只是每一去一次,楚贺安看着屏风后那个换衣的婀娜身影,却渐渐地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他见过太多的美人,也得到过很多美人,他觉得,自己对江清月只是厌恶了而已。

再加上外头刚刚稳住的疫症好似又翻起浪头,而粮食快要吃尽了。

这些烦心事搅得他心烦不已,哪儿还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

“一会儿民女会让许侍卫给王爷送药来,今日喝完,王爷的病应该就会好了。”

楚贺安面色微沉。

从江清月给他扎针起,那些症状确实消失了,但又总觉得身体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他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现在格外忌讳江清月身上的病气。

“你的东西都拿走,这身衣服,就当本王赏你的了。”

江清月颔首,谢过楚贺安,这才离开。

出去之后,她便将手里抱着的旧衣扔在楚贺安行帐外的火盆里。

她余光瞥见许延正从谢凌云的行帐里出来,心下一沉,忙赶了过去。

许延是独自进出谢凌云行帐的,但是楚贺安安排了这么多双眼睛,他不敢乱说话。

见她过来,许延也只是与她打了个照面,并未多言。

江清月心中惴惴,掀开行帐进去不过片刻,便如临大敌的喊来了谢凌云的人。

许延回行帐复命,因楚贺安嫌恶他去过谢凌云的行帐,所以他只能站在门口。

听见外头吵闹,楚贺安问发生了何事,便有其他人回禀,说谢凌云的行帐好像出了问题。

楚贺安眉峰轩起。

“许延,本王没有看错你。”

而谢凌云的行帐中,江清月面色凝重的坐在一边,听着杨士宗说苍翊已经有了消息,可是青州府大雪,路途已经被困了三日了。

“青州府是回燕京的必要之路,就算苍翊寻到了玉女草,大雪封路,他也一样回不来。”

虽然谢凌云的病情已经稳住,可谁知会不会出现意外?

没有玉女草,谢凌云迟早会死的。

“苍翊侍卫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杨士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