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看了看里头,“大姐姐睡了?”
徐妈妈点头,“换了药方,大小姐喝了药就会困,不过睡一会儿就能醒。三小姐要不坐在这等等?”
江清月摇头,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榻边上,先是看了看江婉吟的面色,这才轻轻的把她手从被子下头拿出来,把脉。
脉象依旧虚浮,毕竟本来就体虚,还又吐了血,脉象能好到哪里去?
收了手,她又轻轻的把手放回去,之后才退出来,与徐妈妈小声交代着一些用药的方式。
徐妈妈一一记下。
“听说家里重新请了府医,可有领来给大姐姐看过?”
“还没领来看过。不过奴婢心有余悸,总害怕再出事,已经跟夫人提过,往后大小姐的用药以及病症,能不能请三小姐帮看?”
江清月颔首。
这样自然是最好。
没人妨碍,她也能放手的给大姐姐医治。
突然,她想起来这一趟的目的,张了张嘴,却问不出那些丑话,只能换了个方式问。
“如果大姐姐的身体调理好了,是不是就要嫁过去了?”
徐妈妈叹了一声,“大小姐跟七皇子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圣旨不可违,既然能调理好,肯定是要尽早嫁过去的。”
江清月还想再问,突然夫人跟前的丫鬟找来,说是宣平侯府来人了,要接她过去。
前几日,江夫人一直想借着她的关系,去侯府。
她一直找借口没去,没想到现在侯府还找上门了。
侯府来人请,和江夫人不请自去不一样。
江清月换了一身衣服,快步到了门口。
府门外,江夫人早就在那等着了,江归玉倒是不知道被使唤去了哪里。
而江府门前,有人骑在高头大马身上,幽深又冷沉的目光正看着她。
她心口一窒。
宣平侯府来的人,竟然是谢凌云?
江清月行了个礼,“表哥安好。”
他并未言语,依旧像在北疆接她回家那天一样,只扫了她一眼,就自己先走了。
谢凌云手心勒紧缰绳,停至马车队伍的前方。
叫什么表哥,又来攀附于他。
随后,谢凌云不动声色的往后瞥一眼,真是娇气,这么久了,身体竟然还没好。
他在战场,受更重的伤,不出几日就好了。
江夫人喊着她上了自家的马车,唠唠叨叨的叮嘱起一会儿去到侯府该注意的规矩礼仪。
北疆那种野蛮地方,能学到什么好规矩,带过去别叫人笑话才好。
等回来之后,她得赶紧给江清月找个学礼仪的师傅来,好好教教她。
江清月跟谢凌云成了还好,要是没成,嫁到七皇子那里,规矩只会更加严苛。
快到宣平侯府时,江夫人才注意到江清月今天虽然穿了新衣,但基本没什么首饰。
她忙把自己的手镯取下来,给江清月戴上。
江夫人娇小,镯子并不大,可江清月太过清瘦,戴上去镯子还空了好大一截。
注意些还好,要是没留意,随时都能掉下来。
“一会儿回来娘带你去打两副头面,如果遇上喜欢的,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江清月没拒绝,收下了。
这镯子应该挺值钱的。
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在银匠铺子打的银针,算起来应该做好了,就点头答应下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乖巧的应了自己,江夫人心里是高兴的。
到了宣平侯府,江夫人先下了马车,江清月跟在后头,由下人领着进了侯府。
青玉阶上落着几片梅花残瓣,正被守门的小厮匆匆扫进金丝楠木门槛下的凹槽里,照壁上浮凸的缠枝牡丹由一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
绕过一道长廊,这就是前厅了。
府上接待外客一般都在前厅,而领路的下人并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