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一家人,暖和一下也没什么。你这孩子身体本来就弱,这才大病初愈,可别再着了风寒。”
突然有人裹着寒风进来。
江清月抬眸望去,是谢凌云。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大氅。
这个东西披在他身上刚刚好,可到了江清月的身上,空空荡荡,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谢凌云皱起眉来,她怎么这么瘦。
见他拧起眉心,江清月立马起身,避嫌的把大氅脱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让谢凌云差点以为她是母亲屋里的丫鬟。
“你这孩子,怎么吓成这样。”
何佩兰一边心疼江清月,一边又笑骂着谢凌云。
“怎么得空过来了?”
“过来看看母亲。”
谢凌云侧眸看了眼江清月,“可给我母亲诊脉了?”
江夫人忙接话,“现在就诊。”
她面上挂着笑意,柔声催着江清月,心里却计较江清月上不得台面,只是见到谢凌云而已,至于躲成这样吗?
“已经诊过了。”
江清月突然开口。
“除了这次的外伤,侯夫人身上还有些多年的顽疾。”
她看向何佩兰,问:“夫人是否夜里总觉得燥热难眠,就算睡着了时常多梦?除了食欲不振,喉间有痰湿,有时候会心慌发汗,还觉得额前发紧不适,后腰隐隐作痛?”
她从容的每说一句,在场的人皆是神色各异。
“看似是小毛病,却是顽固的旧疾。吃了药暂且能舒服一段时间,可十天半个月后,又会反复。”
谢凌云眸色微沉。
这些确实都是母亲的老毛病,反反复复十分难缠。
刚他们说江清月还未诊脉,她只看一眼就能诊断出来了?
江夫人也吓了一跳,随即欣喜道:“清月,你当真诊出来了?”
谢凌云面色微沉,凉声开口,“我母亲被旧疾缠身多年,江夫人好像很高兴?”
江夫人才发觉刚才失态,忙解释:“世子误会了。我是想,我清月既然已经诊出你母亲的病症,那肯定就能治好,所以才高兴的。”
谢凌云微沉的眸色幽深不见底,原本散漫的眼眸,透出几丝渗人的冷意。
江夫人心里慌乱起来。
谁都知道这位少年将军曾单枪匹马闯进敌营,手刃敌将。他虽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手段雷厉风行,连宣平侯这个亲生父亲也得忌惮三分。
这是这位杀神怪罪,就算是两家沾亲带故恐怕也要发难得。
“好了好了。”
何佩兰重新把江清月拉到身边来,好奇道:“你刚才还未诊脉,怎么就知道我的病症了?”
江清月自然是已经给她搭过脉了。
当日她忙着救命,根本顾不得其他。
而今天,在她把何佩兰的手搭在软垫上的那一片刻功夫,就已经确定了这些这位侯夫人身上的病症。
金瑶银瑶面上也跟着一喜。
“那我们老夫人的病可好治?”
江清月沉默片刻,说:“不难治,但这是旧疾,需要慢慢来。”
两个丫鬟喜极而泣。
谢凌云眉峰轩起,看着在母亲身边的小姑娘,娴静乖巧,把母亲哄得都成什么样了?
还慢慢来,那岂不是能把侯府当家了?
谢凌云坐直身子,伴随着冷漫肃寒的嗓音,“你今日放下大话,万一没治好我母亲……”
“我会尽力一试。”
虽说是尽力,但江清月却有十足的把握。
何佩兰的旧疾虽然麻烦,但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不过……
“我需要用到几味名贵的药材,带回去制成药丸后会叫人送来,先给侯夫人服下试试。”
何佩兰嗔怪她:“怎么一口一个侯夫人,说了叫姨母。”
话音一转,她又问:“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