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江归玉听着这些话,心里的恶气已经出了一半。

郭静瑜的父亲是正四品的太长少卿,马上就到年关,要祭祀宗庙,现在谁也不敢得罪郭家。

北疆来的江清月根本不懂得这些,到时候得罪了郭静瑜,够她吃几壶的。

屋内的江归玉闻言,佯装不忍,冲着几人喊道:“姐姐们,千万不要为我的事烦心,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清月受了那么多苦,对我有怨恨,就算毒死我,我也没有怨言。”

“你就是太善了,这件事能怪到你头上吗,你当时还是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呢。”

“北疆来的罪奴,真是心狠手辣,歹毒至极。你别管了,我们帮你出气。”

…………

江清月列出的药材单子,不出一日,江守业已经让人备齐,送到了月华轩。

江清月把其中一部分加进江婉吟的药材里,剩下的又添了其他药材,研制了一些小药丸。

除了去探望大姐姐,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

这一日,江清月随着江夫人去赴宴,让雀儿把给何佩兰做的药送去了宣平侯府。

然而到了宴上,说是要带她认识人的江夫人,却忙着跟别的人说话,把江清月晾在一边。

她谁都不认识,只能独自站在那里。

这是故意给她难堪。

江清月只是不认识人,又不是傻。

她观察着宴上的这些小姐,从她们的穿着配饰,再到相互之间的称呼,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认了好些人了。

江夫人终于是叙完了旧,这才想起她这个大活人,见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

“怎么像个木头一样,那么多千金闺秀,连招呼都不会打。”

江清月笑笑,“夫人以前带二小姐赴宴,也是这样把她丢到人堆里不管的吗?”

江夫人一愣,最后辩解:“这些人归玉都认识。”

“那她是刚出生就都认识了?”

江夫人明显吃瘪,但也终于想起自己带着江清月赴宴的目的,这才领着她四处见见人。

这些人面上维持着和善,可眼中对江清月或好奇,或轻视之意。

“那位,是太长少卿家的独女,郭静瑜。旁边那两位,一位姓白,一位姓孙,都以郭家为首。”

江清月看过去,恰好就瞧见了郭静瑜眼中的不善。

“她们三个,都是江归玉的交好吧?”

江夫人有些意外。

她以为江清月什么都不懂,没想到她七窍玲珑,心里都明白。

“在贵女圈子里,归玉很受大家喜欢。”

江清月抿起唇角,似笑非笑。

原本江归玉也该来赴宴的,甚至还会在她面前彰显自己在贵女圈中有多受欢迎。

可谁知中毒,疼得根本下不得床,错过了这个机会。

听说昨天郭静瑜她们几个去看望过江归玉,江归玉一定是颠倒黑白,说过些什么的。

想到这些,江清月唇边那抹似笑非笑逐渐变成了嘲讽。

江夫人眼尖的看见不远处,正往这边过来的一行人,为首者服饰华丽,仪态雍容,身边还站着一位身形高大,风度翩翩的男子。

江夫人眼睛一亮,终于等到了。

她侧头,跟江清月交代,说自己看见个熟人要去打声招呼,让她不要乱走,这就匆匆的走开了。

等江夫人一走,郭静瑜跟那两位小姐便走到她面前来。

那道不善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的打量在江清月的身上。

“我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就是你啊。”

江清月微微颔首,“郭小姐。”

郭静瑜脸色一变,“你竟然不行礼?”

“我父亲是正二品的户部尚书,我嫡姐是端阳县主。如果真要论算这个,得是郭小姐你先给我行礼。”

“你!”

郭静瑜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