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套的耳环呢?”

“在项链下面的抽屉。”

一问一答之后,陆承聿才反应过来,他和沈雨栀马上要离婚了。

以后,他不需要每天一大早起来给沈雨栀搭配好衣服。

也不需要在深夜十二点等她回家,给她端上一碗温度正好的养胃粥。

沈雨栀似乎并没有发现陆承聿离开了他们婚房别墅。

陆承聿好意提醒:“你让保姆给你重新收拾衣帽间,以后找什么可以问他们。”

“我们马上要离婚了,你再打电话问我找东西,不太合适。”

说完,他听到沈雨栀淡淡嗯了一声。

电话那端,还传来拉抽屉的声音。

陆承聿以为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正打算挂断电话,却又听见沈雨栀吩咐。

“这几天中午,你炖好海鲜粥送去沈氏的总裁办。”

说完,她挂了电话。

看来他那些关于离婚的话,她又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谁懂啊?

这种感受,就像你声嘶力竭,她却听不见一点水花。

陆承聿深呼吸一口气,气得手指尖都在颤抖。

顺手就把沈雨栀拉黑了。

想了想,他又把陆佑安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也拉黑了。

但是他漏掉了拉黑沈母。

所以在他睡够了起床,出门准备去吃中餐的时候,被沈母拦上了车。

她冲着陆承聿的脸甩出了一沓照片,照片上全是沈雨栀和顾尚铭的亲密照。

“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你十六岁开始我就手把手培养你。”

“陆承聿,十年过去了,你一个男人怎么都还能管不住自己的老婆?”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当初就不该嫌弃顾尚铭是私生子,选他做雨栀的丈夫。”

照片锋利的角,把陆承聿的脖子划出了血痕。

被沈家选作未来的女婿时,京市不少人羡慕他好命。

可他从十六岁开始就没了自由,活着就是为了成为沈家女婿。

他被压得喘不过气,高三那年故意叛逆早恋,闹到了沈雨栀面前,以为她会退婚。

可她什么都没说。

而他爸,连夜把他送进了男德学校。

陆承聿虽然只和沈雨栀结了五年婚,可他已经被摆布十年,他受够了。

他直接和沈母坦白:“我和沈雨栀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我没要抚养权,净身出户。您不满意我,可以找更合适的女婿。”

说完,陆承聿就开车门下车。

沈母愣了一秒,随后立马气急败坏扣住他的手腕。

“陆承聿,你敢!”

沈母涂得鲜红的锐利指甲,扣入他的皮肉,针扎一样痛。

他缓缓回头,却笑了。

“我没什么不敢的,成为沈家女婿从来不是我的荣耀。”

他拉上自己的衣袖,第一次向外人展示手腕上道道陈旧的伤痕。

沈母看见扭曲如蜈蚣的疤痕,惊得松了手。

他却微笑着,抚摸着手腕上的道道伤痕。

“我一点都不想做沈家女婿,每次解脱不了的时候,我就会狠狠划自己一刀。”

“你知道这十年,我每次做梦都在梦里喊什么吗?”

陆承聿抬头凝着脸色黑沉的沈母,一字一句说:“我在喊啊……有谁能救救我?”

“但我现在明白,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只有我自由地做我自己,我才能活。”

第3章

陆承聿平静说完,才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