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玲珑走时只带了几个人,颜子衿还特地去送她,玲珑最后临走时摸着她的小脑袋,依旧是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好锦娘、乖锦娘,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呜”一时间难以抑制住心里的悲痛,颜子衿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即使她知道在长公主面前这样实在失仪,却实在难以抑制,只觉得双眼又热又酸,疼得难受。
长公主也不急着说话,等到颜子衿哭久了,稍稍平复下来些后,这才继续开口:“那些人自然得了消息,虽不知是何人,但还是顺着寻来,杨琬之生怕因此被发现与颜家有关系,便弃了同行的人,自己独自一人前来找我。”
玲珑只在绣庄待了一晚上,将东西交给长公主后,又连夜策马离去,那些人追上来时并不知玲珑已经与长公主见了面,等他们找到玲珑时,她已经病入膏肓,被好心的医者救下,用药汤吊着命。
“他们没从玲珑身上找到想要的,以为是自己大惊小怪,又怕被人发觉,只得悻悻作罢。”
后面的事情颜子衿也已知晓,颜家得知玲珑病重的消息,秦夫人命颜淮赶去接她回来,可还是迟了,等到颜淮寻到玲珑的所在时,香魂已逝。
“我所知的,便只有这些。”
“玲珑姐姐教给您的,是什么东西?”
见颜子衿终于提到自己想要的,长公主脸上笑容更盛,她坐直了身子看向面前的人:“我想你已经见到了。”
“殿下给我的那副《万寿图》,虽然经过无数人的手,但针法却是一样的,不过是粗糙与否罢了,而那针法,我只在玲珑姐姐手里见过。”
“是,杨琬之那天交给我的,除了皇嫂给的令牌和颜淮的亲笔信,便是那套针法,她说颜淮既然信我,她自然也愿意相信。”
颜子衿蹙着眉不语,毕竟她并不清楚玲珑为什么要在见到长公主后,将这套针法交给她,虽然玲珑曾说这针法是她家中祖传,可在长公主眼里,似乎算不得什么贵重的。
“说起来,那幅图你绣得如何了?”
听到长公主提起这件事,颜子衿像是小时候被先生抽查课业一般,身子一颤,开始局促不安起来,见状长公主却只是笑了笑,故意拉长了声音揶揄道:“我本来也没报什么期待,颜淮好不容易寻到你,哪里会放你分心去做这些事。”
脸颊顿时扬起一阵嫣红,可颜子衿又立马感到不安,毕竟知晓了长公主的身份后,对于她知晓自己与颜淮的事情,心里总是有几分警惕,之前本想问颜淮,然而总是被其他事情打扰。
“别担心,这件事我不会说的,”长公主似乎看出她露出的不安,倚着凭靠笑道,“我也不是什么闲着无趣拿着这事乱说的人,再说了,你们这事比得上汉王那件事严重?”
“这”
“你就算不信我,总得信一信颜谨玉,你说呢?”长公主用手撑着头,换了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势,“如果你非要说一句事出有因,你就当我也曾有过求不得吧。”
心中猛地咯噔一声,颜子衿只觉得后背发凉,身上冷汗直冒,她咬着唇,目光忽地慌乱地四处躲闪。
“殿下……难道汉、汉王……您……”
然而长公主却摇了摇头,颜子衿感觉自己已经快吓得晕厥了,毕竟如果不是汉王,那另一个人难不成……
长公主见颜子衿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乱飞,许久这才连忙开口解释道:“你误会了、误会啦。”
“什、什么?”
“想什么呢,我自是有求不得,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已经成亲,我该放下了。”
“……”
“我已经有过一次求不得,自然看不得别人也这样。毕竟这世间,易求千金屋,难得有心人,既然遇到了,我为什么不帮一帮呢?”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