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最胖的小孩直接骑到我背上，嘴里喊着。

“驾驾，骑笨熊咯……”

身上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脑袋里也一阵阵悸痛。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干什么！她不是你们的玩具。”

话落，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那群小孩一哄而散。

“你没事吧？”

我坐起来将头套摘下，撞见了一双琥珀色的眼。

“……迟煜……”

他的脸色瞬间冷凝，似乎没料到玩偶熊里的人是我。

“顾微棠，你有意思吗？又做这种事博同情。”

我下意识开口：“不是的，我是在打暑假工。”

迟母从他身后走来，给我递了一瓶冰水。

“喝点水，别中暑了。”

我伸手接过：“谢谢干妈。”

迟母沉默了一会：“以后就不用喊我干妈了，你自己……也好好照顾自己。”

我心口一痛。

我知道她其实比我想象中痛苦，能够给我一瓶水，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救赎了。

如果当初我不离开，或者，我让妍妍先走，就好了。

“对不起……”

眼下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迟母红着眼没有回答我，就这么和迟煜朝小区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

我看到一个身穿职业装的人下了车，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迟母。

“迟夫人，医院那边说找到了匹配心脏，这是捐赠者的资料。”

我呼吸一紧，自己给迟婧妍捐心脏的消息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吗？

第5章

迟煜一把接过资料，脸上扬起久违的笑意。

“太好了，妍妍终于有救了，但捐赠者的名字怎么是匿名？”

那人解释道：“为了保护捐献者的隐私，对方的名字必须匿名。”

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

没有将我的信息公开就好，这样我就能放心的走完剩下的日子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

我在网上订了一个最便宜的骨灰盒。

快递到的那天，我用手托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像揣了块冻透的冰，冷的刺骨。

我忽然想起我妈出殡那天，爸爸也是抱着这样一只盒子，在灵堂前坐了整晚。

后来爸爸走时，我也抱着他的骨灰盒，在灵堂坐了一晚。

那时的我，觉得它沉的要将我整个人压垮。

只是等我死后，这份沉重的力量，弟弟能承受的住吗？

想到顾萧安之前因为殴打迟煜，被联名要求开除学籍的事。

我想再去学校找校长求求情。

我已经不可能上大学了，我的弟弟不能错过读书的机会。

走在小区，我迎面看到迟煜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正要往垃圾箱里扔。

透明的塑料袋里，装的全是我曾经送给他的礼物。

有5岁时，我送给他的编织蜻蜓；

10岁时，给他折的千纸鹤；

还有18岁时亲手给他织的围巾……

我心头一紧，赶紧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全扔了？”

迟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和你有关的东西，就该全部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