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时，迟婧妍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

她看到迟煜，紧抓着迟煜的手，不停的问。

“哥，爸妈说棠棠去世了，我不相信，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

迟煜看向瘦弱的迟婧妍，将头低了下去。

“是真的。”

迟婧妍的心揪了下，忽的松开迟煜。

“怎么会呢？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死呢？”

说着说着，迟婧妍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迟煜攥着拳头，将迟婧妍昏迷后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对她说那些狠话。”

越听，迟婧妍的呼吸越急促。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穿着气。

“哥，棠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对的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话落，她强撑着自己想要起身。

“我要见棠棠，我现在就要去见她。”

话落，监护仪“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迟母慌张阻拦：“妍妍，别激动，妈妈答应你，现在我们就去”

听到迟母答应，迟婧妍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看着渐渐平稳的监测线，迟母松了口气。

将迟婧妍抱到轮椅上后，迟煜刚想去推她，却直接被拒绝。

“哥，我知道你那么对妍妍是为了我，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别跟着我。”

迟婧妍被迟母推走后，迟煜还是缓缓跟了上去。

路过小区楼下时，他又看到有个人穿着小熊玩偶服在发传单。

面前的画面逐渐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

他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将这个玩偶服给我穿吧，我替你发。”

刚穿上玩偶服不久，迟煜的身上就出了一身的汗。

原来，穿着玩偶服发传单竟然这么辛苦。

现在刚好是学生放学的时间，很快他就被一群小朋友围了起来。

穿着玩偶服太笨拙，他被这群小朋友推到了地上。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这头熊好笨啊，打笨熊了。”

小孩子的拳头没轻没重，很快他身上就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周围传来阵阵哄笑。

“就是啊，这个小熊比那天的小熊还苯，大家快打。”

“对呀，对呀，它竟然不还手，我们继续打。”

有家长在一旁喊着：“别欺负人家小熊，快回来。”

然而话虽这么说，却没有人真的过来将孩子拉开。

迟煜蜷缩着躺在地上，汗水混和在眼睫上，他恍惚间好似看到了顾微棠。

“棠棠，你来救我了吗？”

可迎接迟煜的依旧是铺天盖地的拳头。

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想到当初的顾微棠。

“棠棠，你当时被他们打时，是不是也这么无助啊？”

“我当初救了你，你能不能也出现救救我？”

……

顾萧安从学校回家，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迟婧妍和迟母。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迟母率先开口：“妍妍想过来祭奠一下棠棠。”

顾萧安紧紧攥着书包带。

“说什么祭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

迟母还要说话，迟婧妍朝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