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不依不饶,倒显得他小气、得理不饶人了。
云纤就见卫铎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想说些什么,却又碍于男儿脸面不好与她计较。
“虽是夫妻,但昨日之前我二人还只是陌生人,世子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您不必介怀,妾身并不为此伤感。”
云纤冷着面,说了两句软话让卫铎下台。
果然,片刻后,卫铎微微点头,顺势而下。心中却是暗叹,他根本不曾介怀。
“妾身的确无心做贤德之妻,但……”
云纤低头看向卫铎:“湘王府也好,日后世子于朝堂之上拼搏也好,皆需一得力助手,若您不嫌弃,妾身可做世子助力,为世子扫内宅之忧。”
“……”
身旁的卫锒睡得香沉,偶尔还会打鼾。卫铎轻轻拍了拍对方,心中却是有些莫名。
他只是说不愿她在自己面前动些歪心思,怎的突然就诈出另一副面孔了?
且他二人怎么就说到扫什么内宅之忧这处了?
卫铎只觉与她交谈实在头痛,随意摆摆手让云纤离开。
“妾身不打扰世子休息,您若有事可唤寒泓、尺素。”
说完,云纤捧着木匣子头也不回离开。
“呃……”
“这……”
昨儿个她可不是这副面孔!
卫铎眉尾微挑,颇有些云中雾里的莫名无力。
这人的脸面变得着实快了些。
也不知傅家都是怎样培养姑娘的,待有机会他定要好生问问。昨日今日短短两天,他便见了这人数次变脸,真真是……
莫名其妙。
腿伤未愈,新婚妻又是个性情怪异的小丫头,莫名的,一股子邪火冲得他头痛难忍。
看着还在自己身边咕哝着梦话的卫锒,卫铎一时竟是气得笑了。
云纤捧着匣子走出内室,面露冷笑。
其实她昨日便看出卫铎不喜女子做温柔孱弱样。
不知是否因湘王妃之故,他好似更希望身边人是个性情坚韧,行事磊落万事可直言的。
其实都无所谓,这便如逗弄猫儿狗儿一般,她多变脸,先让他生了趣味、生了探究之心,才好她后面行事。
不再想卫铎之事,云纤开始琢磨起雷晟来。
她初入王府根基未稳,想要扳倒一个在王府内宅多年的管事并不容易,尤其雷晟还颇得重视。
可她没有能力,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能力。
她拿雷晟无法,不代表湘王妃也没有办法。
“银玉。”
“奴婢在。”
银玉放下手中活计,恭敬垂首,云纤见状道;“府中可有王妃身边得用的管事?”
“自是有的。”
虽然王妃在府里没有实权,但平日总有些边边角角的事需做。
这总不好去寻江侧妃的人。
“外院有一位刘管事,是王妃乳母的亲儿子。”
“我知晓了。”
从木匣中拿出一些银票,云纤递给银玉:“我初来乍到,还不曾赏过下人红封,今儿需劳烦你与促织,帮我给府中有头脸的管事封些吉利钱。”
“奴婢知晓了。”
“母妃那边的得力人,便不用了,我另寻些能展现心意的送去。”
银玉略一犹豫,轻声道:“常言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奴婢觉着世子妃还是赏相同的物什儿为好。”
王妃性情偏执,又惯来好与江侧妃比较,大到太后宫中赏下什么,小到府中下人问安声音高低,王妃都要争上一争。
时日久了,王府中人都知晓对待二人需格外谨慎,便是连二人手下的得力人,也要处处做到一碗水端平。
“世子妃赏赐之物,不管重了哪边轻了哪边都不好。”
若重了湘王妃,府中到底还是侧妃做主,凭白树敌着实没必要。
若是重了江侧妃,那世子与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