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江月楼捏着木匣,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当中泛着乌色的断裂银针。

“这……小的并无此意,小的也不过是根据证据所得,而进行的猜测。”

“哼。”

江月楼冷笑一声,却是听得雷晟身子一抖。

“娘娘,您说这事儿,小的该如何禀报给世子妃?”

“你往日主意那般多,怎的到了关键时刻突然畏手畏脚起来?平日不惯会扯了鸡毛做令箭,擅自行事?”

雷晟讪讪一笑:“娘娘莫打趣奴才了,奴才就是娘娘的一条狗,娘娘说往东,奴才不敢在西边儿多喘一口气,多扭半步头。”

“行了,行了。”

次次办事雷晟口中都不消停,油嘴滑舌听得她满心膈应。

“世子妃那边你如何说我不理,但王爷王妃那边……”

江月楼眉眼一厉:“你就是死了,都不能露出半个字。”

“奴才……”

正想答应,雷晟突然斜睨了江月楼一眼,支支吾吾道:“娘娘掌管王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此事真是王妃所为,娘娘不若趁此……”

抬起手,雷晟在脖颈间做了个横拉的手势。

“滚。”

话还未说完,江月楼便厉喝一声,将雷晟赶了出去。

“娘娘莫气。”

一个身穿葱绿色比肩褂的中年妇人上前,轻轻为江月楼按着双肩。

她乃江月楼陪嫁丫鬟,也是湘王府中江月楼最为信任的人。

手指微动,秋苓轻声道:“娘娘,其实雷晟说得也不无道理。”

“三家约定已过多年,王妃性情愈发难缠,王爷也有了子嗣,为何不借此事让王妃彻底失宠,让她再不能处处烦着您?”

“左右当初与永安伯府的约定,就只是想要‘借腹’而已,若她老实便罢了,谁人知道这些年她愈发疯癫,常常如疯狗一般咬着您不放。何不……”

秋苓话未说完,就被江月楼摆手打断。

“那雷晟也不过是被郁诗容缠得烦了,才想要借我之力除心头患罢了,他所言你不必听。”

“你要知王爷是何等人?他怎会相信郁诗容敢对凤鸣动手?”

她二人斗了这么多年,怎会不知对方性情?

她都知晓郁诗容爱子心切,虽时常做些疯癫事,但她绝对不会让卫铎涉险。

莫说在卫铎的坐骑上插一根银针,便是卫铎摸一摸房中针线,她都要大惊小怪几年。

将木匣扣上,江月楼随手丢了出去。

“这局,不像是针对郁诗容,倒像是针对我的。”

江月楼垂眸看着纤长粉润的指甲,冷冷一笑:“我这一生,唯信奉苍天有眼。这事儿做了逃不脱,未曾做过的,自然也栽赃不到他人身上去。”

“若今儿我拿着这东西大做文章,来日事发,便是我做贼心虚,栽赃嫁祸。”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反落他人陷阱?”

“秋苓,你要知晓,很多时候不争方是争。”

江月楼推开秋苓的手,看着在院外放纸鸢的卫锒浅浅一笑。

“我了解郁诗容的性子,她必会将雷晟召去询问追查结果,而一旦她问不出什么,便会将这戕害世子的罪名,硬扣在我头上。”

“届时我什么都不需做,任由她翻天覆地的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回头看着秋苓,江月楼淡笑:“如此省心省力,何乐而不为?”

“娘娘高明。”

“呵,什么高明。”

见秋苓夸赞自己,江月楼眼露嘲讽;“不过是往日太过高看自己,吃过亏以至于再不敢、不信罢了。”

“吃过一次亏,这南墙,我就再也不敢撞了呀。你要帮我记着,往后我可再不能自视甚高,以免如往昔一般,跌得那样重了。”

秋苓闻言心尖一紧,未敢答话。

停了半晌,她方懦懦开口:“娘娘方才所说,此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