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他今日离开时表现得如此怪异,怕是成婚多年你是第一个相信他的人。”
卫铎道:“若无你,若你不曾跟我讲过傅家事,我也不会信他。”
“孙家二老应被傅知霓挑唆得对孙谦彻底失望,他越是说傅知霓要害自己,孙大人对这个儿子越是厌恶。”
云纤点头:“离间之计,她应使得厉害。”
“孙谦……”
卫铎微微叹息:“虽无大用,但若是你想对付傅家,他怕是会将一切奉上。”
说是对付傅家,不若说孙谦急于让孙家二老看清傅知霓的真面目。
“我从不小看他人,如今能寻一盟友已是意外之喜。”
卫铎哼笑:“如此甚好,可也不必太过高看了他。孙谦此人藏不住话,我与他不过几次照面的交情,他便敢将这些紧要事说给我听,想来这人不是个嘴紧的。”
“且他往日多在京中四处混日子,应帮不上大忙。”
“若是花跃庭,说不得还有些用处。”
云纤轻叹,心中倦怠。
傅家这等庞然大物,傅披香都未必有能力一举推翻,更遑论她与几个纨绔。
但不管如何,有一个盟友总比多一敌人要强上许多。
“明日花跃庭应会到府,待我二人见见他跟傅知溪相处如何,再做决定。”
“好。”
卫铎这几日看似心思全在帮她对付傅家之上,日日观察几个傅家女,可云纤看得出他并非对王妃无情,不知悲伤为何物。
只是湘王妃的死太过突然,令他一时无法面对,亦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也累了一日,先歇息吧。”
卫铎点头,回了寝床。
王妃丧期二人本该分房而居,但卫铎有伤行动不便还需云纤在旁照看,是以二人一里一外分床而睡。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云纤与卫铎刚起身,就见双方皆面带疲惫。
只他二人也有默契,都闭口不谈做万世太平状。
今日还需守灵见客,但许是因对花跃庭与傅知溪有所期待,云纤便不觉有多么难熬。
倒是卫铎见她跪得笔直,低声问她双膝可还疼。
正低声交谈,云纤听门外唱报花跃庭携妻到访。
花老将军不在上京,是以今日到的只他二人。
“你前去迎迎。”
知卫铎是体谅自己,让她寻空子休息一番,且也能借此多与傅知溪接触,探探花跃庭此人。云纤想了片刻,带了银玉等人走出灵堂。
花跃庭从正门而入时,让云纤一时未寻到傅知溪身影。
花家世代镇守边疆,皆是武将出身,是以花跃庭与李玉蘅或是卫铎等文人不同。他生得魁梧奇伟,健壮威猛,傅知溪在他身旁被衬得豆丁一般大。
临近院门,傅知溪正要抬腿跨过门槛,却是被花跃庭箍着腰身直接提了起来。
“放开。”
傅知溪咬着牙,怒目看着对方。
花跃庭浓眉一挑,满眼她不知好歹的气愤。
“放手。”
远远瞥见云纤,傅知溪面色涨红忍不住伸出手捶在花跃庭肩头。云纤就见对方不仅不曾放开傅知溪,反将手箍在她腰间大步走过门廊。
径直走到云纤面前,他才将傅知溪轻轻放下。
“二姐姐。”
傅家女一向端庄,云纤在朝凤时曾见过傅知溪几面,她为人冷淡少见喜怒,可眼下的傅知溪竟令云纤有些吃惊。
“三妹妹。”
傅知溪满面绯红,双眸中满是混杂着惊与羞的怒火。
方才一路惹得傅知溪一身素裳皱得厉害,便连领口处也微微掀开。云纤只见傅知溪衣下隐露红痕,只是刚瞧一眼,便被花跃庭扯着衣领仔仔细细为傅知溪遮挡起来。
傅知溪第三次怒目而视,花跃庭却如没瞧见一般大步向前走去。
“我先去为王妃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