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两月的时间,卫铎的伤已经养得七七八八。如今已经能站起身勉强走个一二步,只是无法久站。
拉扯着叶良为他在房中安好的木把手,卫铎奋力起身练习腿力。
云纤在一旁护着,口中却道:“为何这般说?”
卫铎道:“孙谦他……”
“倒也并非如何不好,只是跟寻常伟岸男子有些不同罢了。”
转过头,卫铎冲着云纤淡笑:“按你讲述的朝凤,实如地狱一般,傅知霓踩着尸身趟着血海一路从朝凤杀出重围,最终只落得嫁给孙谦这般的人。”
“她心中应当万分不甘。”
“这段姻缘是傅鸾笙撮合,她因此迁怒也符合常理。”
“你说得有道理。”
云纤点头,心中却并不赞同卫铎的话。
他并非朝凤亲身经历者,所以他并不知朝凤女子从未期盼过那个出身高门的“丈夫”是何种模样。
她所知道的那些个女子,从不曾提及半句事关日后离开朝凤,所嫁之人如何如何。历经朝凤的傅家女,本也没这等世俗念想。
卫铎以世间寻常女子春心揣测傅知霓的心思,并不见正确。
哪怕事情如卫铎所说,傅知霓因不满婚事,不满丈夫而迁怒傅鸾笙,多半也是她日日看着孙谦又不能下手将他除之后快,暗中气闷。
这方对傅鸾笙攒出几分怒火。
“无论如何,后日赴约时我再探探。”
卫铎点头,生生痛出满身热汗。
他双腿不可久站,只能依靠双臂力量,这又痛又酸麻且要奋力坚持的折磨,让他不多时便脱了力。
云纤上前搀扶,将卫铎扶到四轮车上。
“后日赴宴,你说我可会见到傅知溪?”
云纤道:“自那日花小参将带着她离开,又给你捎来口信后,我已许久未听闻她的消息了。”
“也不知傅知霓会不会下帖邀请她。”
先前花跃庭曾让人给卫铎送来口信,说是傅家事他已经知晓。对方言辞中颇有些惊讶似的,可却是不曾提及傅家事是他自己查出,还是傅知溪告知。
“并不知晓。”
卫铎摇头:“花跃庭不曾说,你后日也瞧瞧,瞧瞧傅知溪可会出现。”
“若是花跃庭放心让她出来见傅家人,多半是傅知溪自己告知,且也无帮衬傅家之意。”
“哪怕后日不见傅知溪你也不必焦急。”
“说不得是其他什么事耽搁了。”
“我知晓的。”
花跃庭上次让人捎来口信,其中有想要相帮的意思,只是他直言朝中事乱,圣上这段时日频繁召集武将入宫,想来是局势有所动荡,牵扯着他无心插手旁的事。
云纤不知这话是推搪还是真心,但无论如何花跃庭答应下关键时候可给予助力,她便放心不少。
只是这一人情,若非真正紧要的时候,万不能草率兑现。
“吊唁之后孙谦给我递了帖子,可许久过去他也不曾来赴约,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若寻常人多不会在他府热丧期间相邀,可孙谦并非常人。”
“我只是好奇,以孙谦的性子若想来府根本不会递帖,递了帖又不来,着实不似他的做派。”
“后日孙家的约不仅你要去见傅知霓,我也需寻个人去见见孙谦,且我有些话想要嘱咐他。”
卫铎还在言语,云纤却是在听见寻一人同去后,心猛地一颤。
“你在想什么?”
“嗯?”
云纤回神,就听卫铎语气轻柔:“我方才同你说话,你好似神游一般。”
“我在想……”
“这段时日,孙谦会不会已经告诉傅知霓你知晓了一切?”
“不会。”
卫铎笑道:“原来你在忧虑这个。”
“孙谦只是性情懦弱,并非无脑之人,他还指望我帮他脱离魔爪,怎会将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