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跃庭虽偶尔油嘴滑舌令她厌恶,可……
花府总好过朝凤,花跃庭也总好过许多人。在花府生活,除了偶尔令人心烦,再无别处有令她难忍的地方。
如今为止,在花家,在花跃庭身边……都尚可。
见她出神,花跃庭轻笑:“你知我最喜你哪一处?”
“你这人虽然木讷了些,但却通透,虽心冷了些,却不寡情。”
“通透之人总惹人喜爱,你亦如此。”
她不会因噎废食,也不会一直沉溺在往昔痛苦之中。傅家未灭时,她选择独善其身,而世子跟世子妃联手倾覆傅府,她便出面帮着出谋划策。
她清醒聪慧,自然也足够果断冷静。
这女人,着实令他着迷。
花跃庭这般想着,便捧了傅知溪的面颊深吻过去。
二人唇齿交融,亲密无间。
傅知溪虽不习惯,但……
总也在慢慢习惯。
“只可惜……”
二人分开,气息微乱,花跃庭一点点摩挲着傅知溪脊背,让人躺在自己怀间。
听闻他嘟囔着可惜,傅知溪转过头去懒怠看他。
“你在想什么?”
如今花跃庭不敢再捏她的下巴,自她有孕后,花跃庭大有种不知如何碰触的手忙脚乱,直至如今也是如此。
往日略有些粗暴的男人,眼下却是矫枉过正,变得十分笨拙。
“你在想……”
花跃庭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哼笑道:“你当我在可惜什么?”
傅知溪白他一眼,仍旧不语。
花跃庭嗤笑一声:“你当我是什么急色男子,整日脑子都想着那些事儿不成?”
“我是在说世子和世子妃,当真可惜……”
第240章 端阳
提起卫铎和云纤,二人都沉默一瞬。
良久,傅知溪道:“世子的尸首还未找到?”
“没有。”
花跃庭摇头:“我倒觉得找不到反是好事,一日未见他的尸首,我便觉得那人还活着,只是不知去了何处。”
“倒是世子妃,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湘王府只说世子妃跟世子情深意笃,殉情而亡。可我觉得世子妃不像是这等人。”
花跃庭把玩着傅知溪的长发,淡笑道:“倒不是说她并不情深,而是我觉得她与你一样,既历尽千辛又怎么会轻易赴死?”
“我也觉得不会。”
抽出自己的长发,傅知溪低声呢喃:“我愿她安好。”
初见云纤,她便知晓对方来历。
朝凤中人虽日日如踩在弦上不得安宁,可若有些什么新鲜事也传得奇快。
云纤并非第一个进入朝凤的外人,所以当日她们见面,她只觉是初见,也是最后一次。
那人问她得胜后是什么感觉,她不知。
如今想想,或许有庆幸,也有对后路未知的茫然,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所以难得的,她叮嘱那人一二。
可也就是当日一句,那人便记了许久,直至她来寻自己帮她掀翻朝凤。
其实到如今傅知溪都不能理解,那人只在朝凤待了数月,为何却比她还憎恶那里。
或许是为了她口中的巳月,也或许是为了她自己。
可无论如何,那人的一句百鸟还林,如今想起仍旧能打动她的心。
傅知溪望向窗外,低声道:“或许她跟世子为将储君之位让出,一同离去也说不准。”
她虽不知云纤出身,可却知她并非傅家人,但这一秘密,傅知溪会一直藏在心底。
“罢了,不想那般多。”
轻轻按着傅知溪额头,花跃庭道:“倒不如我同你讲些有趣的。”
傅知溪闭了眼,任由花跃庭在耳边絮絮叨叨。
“继太子与湘王相继过世后,圣上本就颇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