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和菸草燃烧的气味。
大概抽到第四根的时候,房门再次敞开,这次走进来的是她的丈夫海恩兹。他像平常一样穿着宽松露肩的轻便短袖,挑染紫色的深褐色长发随着他大步走进来的动作飘动。
「小蕾米甜心,我带晚餐来囉……嗯?」海恩兹抽了抽鼻子,轻轻歪头,在蕾米莉亚身边坐下。「怎么啦,我知道妳不会没事就在抽菸哦?」
「小海恩……」蕾米莉亚把头轻轻靠在海恩兹的头上,猫一般的撒娇。「你知道吗?席依把他男友的事情搞定了呢……」
「唉呀,真的吗?」海恩兹有些惊讶的睁大双眼。「真是了不起呢!」
「就是说啊……她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遇到事情就躲在房间里不敢上学的席依了。」蕾米莉亚又抽了一口菸,任由白烟环绕。「……就算是我,也无法做到这件事。想到过去的事情就只有恐惧而已。」
「席依是活在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的人类社会里嘛,跟我们这些不知道到底会活到多久的人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觉得痛的事情,以为放个几个月、几年就会缓解,结果放了几十年、几百年,那样的痛苦还是冻在那里。」蕾米莉亚拿着高脚杯,看着红酒上自身苦笑的倒影,似乎要抹除这种烦闷似的,将红酒饮干。「作为一名天使,似乎也只能承担永恒的痛苦了。」
「很难改变呢,那样的痛苦。但现在我们在这里,痛苦的过去无法改变,幸福的未来,不就在手里吗?」海恩兹笑着轻抚蕾米莉亚的头,有别于平常轻浮的笑容,现在的笑更加温暖可靠,另一手抚摸蕾米莉亚拿着酒杯、冰冷的手,轻轻握紧。
「嘻。」
蕾米莉亚一个翻身,吻上了自己的丈夫。即使是天使与恶魔,当他们与其他个体产生爱的联系之时,也不免会让自己受伤吧,自然而然,也能彼此疗伤。
*
「所以,你说今天是要做什么来着?」
在咖啡厅,穿着露肩中性紫黑横条纹毛衣的镜雨,不耐烦的用手指点着桌面。这里是和麦大学附近的咖啡厅,内侧沙发座坐着卷着头发穿着淡粉露腰连身毛衣的镜羽、正襟危坐穿西装的宥朗,外侧则是镜雨和席依。
「是的,我想访问关于各位魅魔一些关于在人类社会立足的问题。」宥朗毕恭毕敬地说着,颇有几分研究者的架式。
「什么啊,为什么搞这么麻烦呀?大家也都认识啊,随便问就好了啊。」席依穿着露肩的黑色毛衣,一边喝着奶昔一边不解的耸耸肩。
「对啊,而且我觉得你搞得这么正式很白痴。」面对不算熟识的宥朗,镜雨毫不遮掩的下了评断,同时看了一眼席依造型上跟自己稍微撞衫的衣服。「妳今天吃错药吗?穿的不是妳的风格啊。」
「这不是我的衣服嘛,这是席伊的……还不是镜雨学长推荐给她的衣服吗?她听到今天的聚会有学长在就逼得我穿这件了啦。」
「可、可是!」
眼看着话题微妙被带走的宥朗提高音量讲话。
「因为我祖父是异种族的外交官嘛,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在这里的事啊!」
「就算你这样说……」
「唉呀,我是无所谓哦,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镜羽笑咪咪的,凑进宥朗,香软的身体紧贴着宥朗,视线稍微往下就能从宽松的毛衣看尽身体的风景。「只要给我吃的就好了。」
「学、学姊,妳太近了!」
看着两人的互动,镜雨和席依同时吸了吸鼻子。
「……他勃起了耶。」镜雨说。
「哦哦,宥朗特别喜欢毛衣啦。」席依补充。
「请不要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的性癖!咳咳!」宥朗用力咳两声,努力无视黏上来的镜羽。「我很好奇各位平常在食衣住行上难道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吗?在人类社会中难道没有让人困扰的事情吗?」
「嗯──没有特别想到什么耶。」席依歪头说着。「老实说魅魔在现代社会过的挺舒服的呀,就算我们的工作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