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又说跟罗敏去吃了什么好吃的,罗敏很久没来过长沙,所以晚了点。
“下次吧,下次等你有空,叫上你再去吃,行吧?我以为你今天还要工作,所以没问你的。”阳瑜摸摸鼻子,其实是压根没想到要喊他出去玩,“再忙也要吃饭吧,你经纪人说好多次了,叫你注意身体。”
侧躺的人仿佛真的睡着了,毫无动静。阳瑜把碗放下,爬在他身边,凑近了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后,“很香的,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给你做饭吗?给个面子呗,尝尝我手艺退步了没有,嗯?”
她的声音甜软,哄小孩子一样耐心、温柔,她就是有那样的本事,再硬再臭的石头,都能被她软化。林杨白紧紧闭上眼睛,为自己无限后退的防线悲哀,输得没有脾气。
他灰心丧气转过身来。
她走了
她走了
阳瑜总是有无以伦比的力量,叫一切事情跟着她的思绪走,好像只要是她想干的就没有不成功的。就像林杨白,工作中的他很有才华,高冷、安静,那么多的人喜欢他、喜欢他的歌,一掷千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见到他的机会。2③ 0﹕6〉92〃③﹑9〃6﹀日〉更
在她的认知中,他还是一如往常,像是身边每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偶尔对她的安排持消极态度,总的来说大差不差。他任由自己的生活被她插手,私人的地盘由她出入,被她摆弄地气急了,顶多也是不理她。
阳瑜偶尔会反思自己的越界,但她拿着林杨白的房子,完全清楚他的身体跟精神状况,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只好违背中庸的本能,将他设想成不能不负担的责任。
只要他好了,她就再也不干涉他了。她这样告诉自己,我行我素每天拉着林杨白锻炼。
他通常是黑着脸的,情绪不佳,行动迟缓,好在总是配合,哪怕消极。被迫按照她制定的饮食作息表生活,沉默地仿佛没有自己的思想。
阳瑜拿不准他的想法,便视而不见。
他很忙,经常关在二楼乐器房,好在别墅之间留有足够安全的距离,不至于扰民。
阳瑜这些天在家里研究菜谱,她喜欢搞点新花样,非常具有创新精神,但是林杨白很挑剔。他不吃羊肉,不吃牛肉,讨厌姜,不喜欢葱,菜中不能放蚝油味精。连油都不能太重,似乎只要一点盐就可以。他还不喜欢外卖,理由是快餐没有家里的味道。
这些天的饮食耗费她许多脑细胞,吃的人还一脸痛苦,看得人牙酸。
他的身子骨依然消瘦,脸颊带着病态的白,嚼东西很慢,大量的胃药喝着。
一顿饭只吃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
阳瑜总想他能多吃一点,他也不反驳,她给他盛了他就吃,但上一次半碗汤把他吃吐了的场景太过惨烈,阳瑜不敢逼着他超量。
“明天我就回去了。”她出门许久,工作放不下,家里也在旁敲侧击,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不就是眼前这个大麻烦?
林杨白细嚼慢咽下最后一粒米,放下筷子,像个吃完饭的小朋友,端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瞳孔清静无澜。
“要不给你安排个保姆吧,我去找。”她小心询问,征求他的意见。
“不用。”
他的语气说不上好,也没什么不好,阳瑜隐约觉得他在等。
“那我给赵姐打个电话,叫她给你想个办法?”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她不想顺着那条路走。
在她装作沉思之际,林杨白朝后靠去,收敛起莫名的期待情绪,“就算没人管,过去两年,也没把我饿死。”
他起身上楼,阳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第二天阳瑜走得很早,头一天晚上她熬了一锅鸡汤,加的都是纯天然的大料和一些药草,文火慢炖,将鸡肉炖成丝状,轻轻一夹就脱了骨头,味道很香。在满是便条的冰箱上留下最后一张,看着那么多嘱咐,莫名的担忧情绪突然浓烈起来。
下了高铁,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