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逞许很重,俞朝颜拉不动他。

她的心口不自觉燃起一股名叫心慌的火焰。

她眼睛微微泛红,冲着小院大喊:“来人!巴特!帮帮我!”

听见俞朝颜的声音,巴顿很快就出来了。

她指挥着巴特,将段逞许扶到后座,又开着车将他送进了医院。

忙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给段逞许看病的女医生叫做安迪,俞朝颜认识。

刚来的时候,她不止一次为了母亲在医院奔走,检查拿药,扎针。

将芬兰的医院体系摸了个清清楚楚。

而她就是俞朝颜在这熟悉的医生。

安迪十分夸张开口:“我的天呐,这位小帅哥究竟是多少天没有睡觉了?他是第一次来芬兰吧?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还淋雨,真是不要命了。”

“俞,这是你的男朋友吗?他这一周可都是要输液住院哦,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得去睡觉了,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他吧。”

俞朝颜张嘴想要反驳:“我不是……”

可话还没说完,安迪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无奈闭上了嘴,想着下次再解释。

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段逞许,她疲惫的呼出一口气。

心中复杂万分。

灯光下。

段逞许的面色苍白,几近透明。

他睡得并不安稳,口中还喃喃着:“别走……朝颜……”

去拿药的巴特回来了。

他十分好奇的凑上前,蹙着眉打量着段逞许。

半响,他像是找到了新大陆一样:“俞,他长得好像童瑶新闻里面的那个男生!就是那个段……段……”

说到最后,他却想不起来。

“段逞许。”

俞朝颜淡淡接话。

巴特恍然大悟:“对!就是段逞许!俞,你的记性可真好!”

“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晕倒在了小院门口?”

俞朝颜没有说话。

她问巴特:“你还不回去吗?”

巴特夸张道:“我在等你呀,我可不能把我的朋友扔在医院,你不知道夜晚的医院可是很吓人的。”

俞朝颜不由得失笑,阴翳了一天的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母亲给她发来消息:【囡囡,你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已经很晚了。】

俞朝颜低头回复道:【马上就回来。】

她按灭了手机,对巴特说道:“我们走吧。”

巴特问:“不管他了吗?”

俞朝颜撇了一眼昏睡不醒的段逞许,淡淡开口:“我送他来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和巴特回到了日出小院。

母亲正撑着一把大伞等在小院门口。

跟巴特告别后,俞朝颜和母亲才回到房间。

她洗了个舒服的澡,吹着头发时。

母亲问她:“段总他没事吧?”

俞朝颜眨了眨眼睛,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大事,输几天液就好了。”

母亲坐在床尾叹了口气。

“当初,妈一直觉得像他这种富家子弟,根本不懂怎么爱人,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公开。”

“但我没想到,如今你们分手了,他会找到这里来,他对你究竟是什么心思?”

俞朝颜握着吹风机的手顿在原地。

她的脑中闪过段逞许苍白的脸,和炽热的手心。

还有那双赤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