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困在原地。”母亲柔声道,“有些结,还是需要系结的人才能解开。”
“妈一直都在这里。”
俞朝颜没有说话,但母亲的话却像是春风般吹进了她的心里。
让她那块破了洞的地方也不再冰冷。
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用力点了点头。
后来的几天,段逞许都没有出现在俞朝颜σσψ面前,也没有再跟安迪闹着要出院,威胁要见俞朝颜一面。
俞朝颜和母亲依旧像从前一样到处游玩。
这一次,她和母亲去了比较远的伊纳里地区看极光。
芬兰有四分之一的土地在北极圈内。
每年的九月份到次年的四月份都是看极光的最佳观赏日期。
她们在哪逗留了好些天,才重新回到日出小院。
却看见段逞许像第一次在芬兰见到他一样,倚在车身上安静的等着。
俞朝颜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几天,不过听安迪说,段逞许早在三天前就出院了。
他抱着一束洁白的铃兰花。
看着那束铃兰,俞朝颜的指尖蜷了蜷。
不可否认,那确实是她最喜欢的花。
段逞许也真正开始了解她了。
他们隔着马路遥望。
沉默在他们之间流淌,风吹着枫叶沙沙作响。
良久。
俞朝颜叹了口气。
母亲说的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和段逞许之间的结,总得解开。
她看着他:“谈谈吧。”
日出小院里有甜点屋,也有咖啡馆,都是巴特的产业。
段逞许下意识要了一份芒果慕斯。
俞朝颜没有阻止。
因为她知道,他还像从前一样,以为俞朝颜为了迎合他的喜好说的那句‘好巧,我也喜欢芒果慕斯’是真的。
巴特将芒果慕斯端上来的时候。
段逞许将芒果慕斯推到了俞朝颜的面前。
她看着面前的慕斯,良久,她抬起手伸向慕斯,下一秒却被另一只手拦住。
她抬头看。
是去给其他客人送餐的巴特。
“俞?你怎么了?你不是芒果过敏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俞朝颜看见段逞许的身子一僵,那一瞬间,她看见他向来冰山一般的脸上出现巨大的茫然和无措。
像是犯错了的小孩。
俞朝颜的鼻尖莫名有些酸涩。
跟她生活三年的人都不知道,而认识一个多月的朋友却记得清清楚楚。
她冲巴特笑了笑,将慕斯重新推给了段逞许。
“我只是还给他。”
巴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段逞许,他想问什么,但还是忍住什么都没问。
最后还顺带给俞朝颜送了一份黑森林蛋糕:“看你们没点你喜欢吃的,我送你一份,不用谢。”
巴特走后。
段逞许的脸色显得有些挫败。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俞朝颜沉默的用勺子挖了一勺黑森林蛋糕塞进嘴里。
苦中带着细腻的甜在她口腔爆开。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这才重新看向段逞许:“你没有关心过不是吗?跟你在一起的这三年,我从始至终都是下位者。”
顿了顿,俞朝颜又笑道:“更何况,吃了四年,其实过敏针状早就没有那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