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

熟悉的呼喊,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陆逸被一个冲来的人猛地扑倒,两人滚向人行道的花坛,卡车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

剧烈的心跳像是冲破了桎梏,让陆逸找回了知觉,他终于能动了,可双腿却止不住的发颤。

二十六年中,他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后知后觉抬起头,就撞上陶婉沁紧张的目光:“有没有摔到哪?我扶你起来。”

被扶起来后,陆逸才慢慢恢复镇定,后怕道谢:“谢谢你啊婉沁……你是回来看你外婆吗?”

他们小时候都住这一片,家里人都认识。

“嗯,今天不值班。”

顿了顿,陶婉沁话锋一转:“你还不打算接受治疗?如果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你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陆逸眼神渐暗:“我……”

除却安慰,他很清楚渐冻症基本上无法治愈,治疗只能让他延缓病情,但代价却是……

他猩红的双眼满是挣扎。

他想活下去,但更舍不掉自己的尊严落人话柄。

陶婉沁看着陆逸,终是忍不住问:“姜诗琪呢?她是什么意见,难道就不管你吗?”

听见这句话,陆逸眸光一颤。

他和姜诗琪的婚姻状态,没有人知道。

良久,他才扯开嘴角:“你去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陆逸就快步离开,怕再被追问。

看着他消瘦的背影,陶婉沁的手慢慢握紧。

……

接下来几天,姜诗琪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出面解释谣言的事。

越来越多不堪的流言在师生群中传开,陆逸的停职被无限延长。

入夜。

空寂的卧室,桌上放着几次被打开却始终没吃的药,陆逸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他不敢睡,因为梦里都是姜诗琪和母亲决然离开的背影。

眼眶的酸涩慢慢发胀,陆逸埋头藏起狼狈。

忽然,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骤然抬头,姜诗琪回来了吗?

压下翻涌的情绪,陆逸立刻起身下了楼。

可刚下楼,便看见苏况野抱着满脸醉意的姜诗琪,放在了沙发上。

还旁若无人亲昵说:“下次不用替我挡那么多酒,有你在身边,我醉了也没关系。”

听了这话,陆逸心如锥刺。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握紧双手走到沙发面前:“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我来照顾她就可以了。”

话落,苏况野直起身,有意抬起了手去撩姜诗琪的头发。

灯光下,他指间戒指的光芒刺的陆逸脸色一白。

他不由想起那天被送到家的戒指,姜诗琪向苏况野求婚了吗?可他们还没离婚啊。

见状,苏况野勾唇,轻蔑扔下了句:“那就麻烦陆先生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逸强压下被苏况野挑起的挫败,上前想把姜诗琪扶回房。

谁知两只手刚相触,她反手攥住他的手腕。

“诗琪……”

他还没看清女人的神色,人就被扑倒在沙发上,柔软的身躯隔着衣料压了过来。

炙热的吻雨点般落下,从他喉结一路往上,最后覆盖住他的双唇。

细碎的碾磨伴着朗姆酒的醇香,电流般透过皮肤渗进陆逸大脑,让他慢慢沉沦。

但想起才离开的苏况野,陆逸心猛地一紧。

四年来,无论两人怎么动情,姜诗琪从不吻他。

难道她把自己当成苏况野了吗?

忍着心尖的涩痛,他偏开头喘息:“我是陆逸。”

姜诗琪动作滞了瞬,嗓音低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