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白无奈笑道:“好。”
秦屿白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但医生说:“翻车时秦先生的腿被重物压住,恐怕……很难再站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秦屿白却没什么反应。
只是盯着我说:“那也好。”
我移开视线,眼眶有点热。
那一年,我为了救他,错过了事业上升的关键期。
没想到,因果轮回,我的腿好了,他的腿却……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但医生说秦屿白的腿部神经没有坏死,并不是不能完全站起来,只是需要时间。
秦屿白倒是乐观,淡淡说:“能活着见到你和小雨,已经万幸了。”
或许是我在,他的心态好,恢复的自然也快。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除了腿之外,其他地方都好了个七七八八。
在他订下出院日期的那天,我买了前往港城的机票。
我来本就是因为怕小雨没人照顾。
现在秦屿白好了,而我在港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离开前一晚,我对小雨说:“妈妈要回港城了,你好好陪在爸爸身边,有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
小雨红着眼眶,不舍问:“那我还能见到妈妈吗?”
我摸摸她的头,笑道:“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妈妈了,就来港城。”
有我这句话,小雨放心了,不再难过。
离开的事情,我是在机场,给秦屿白打电话说的。
电话那头,秦屿白的呼吸变粗重。
我沉默等他开口。
以为他会挽留,他却只是苦笑道:“笙笙,我追不动你了。”
我说:“那就不追了,行吗?”
秦屿白没回答。
我深吸口,对他说:“秦屿白,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幸福,你做什么都愿意。”
“如果离开你是我通往幸福的道路,你能放手吗?”
秦屿白呼吸一滞,涩然问:“笙笙,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平静陈述:“秦屿白,早回不去了。”
秦屿白倏然无声。
直到广播通往港城的飞起即将登机检票。
我也拉着行李站起了身。
而秦屿白终于哑声开口:“好,我放你自由,笙笙。”
我笑了笑,呼出口气,衷心道:“秦屿白,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他只低声说:“起落平安。”
我挂断了电话。
时隔多年,我再次毫不犹豫离开京市,飞往港城。
后来几年,我的舞蹈基金会越来开越大。
我陪着我的学生在世界各地参赛,培养出了好几个世界级舞蹈演员。
我和林悦的名字也逐渐成为舞蹈界的标杆。
我和秦屿白并非完全断了联系。
偶尔,小雨来港城找我,秦屿白也会一起来。
他逐渐熟悉了轮椅,原本比我高一节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却比我矮了一个头。
但后来,他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至他的身体难以承受奔波。
他就很少再来港城,我和他也几乎不再见。
他常会给我发信息,问候一两句。
不知道是哪一年,总之我和他应该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和林悦在维港边散步。
他忽然给我发了条信息:【笙笙,京市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