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打开房门，看到是秦母，愣了下。

但余笙还是将她迎了进来。

秦母问她：“我听说，屿白将所有股份和财产转给了你？”

余笙以为秦母是为这个来的，直接说：“我可以转到小雨名下。”

秦母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只是没想到，他爱你爱得那么深。”

“我和他爸是协议夫妻，没想到一家子没感情的人，养出了一个情种。”

余笙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转移了话题，问她：“阿姨，您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秦母叹道：“四年前，他以为你死了以后，浑浑噩噩，大有一副要和你殉情的模样。”

“屿白在我和他爸的教养下，从小知礼懂事，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冷心冷情的商人。”

“他是我和他爸打造的最完美的作品，可我从未见他真正快乐过。”

余笙看到秦母眼中的自嘲，一时无言。

秦母说：“他在港城的这半年，过得很快乐。”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秦家不会再成为你们的阻碍。”

“等屿白醒来，将来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秦母走后，余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囫囵间，梦到了过去。

梦里雨声哗然，那是个雨夜。

那天是她的生日，正好，她校园舞蹈大赛一等奖的奖学金下来了。

她坚持邀请秦屿白吃饭，秦屿白无奈答应了。

她没有喝过酒，因为她不喜欢烟酒味，秦屿白从前和人谈合作时也会抽雪茄。

后来就戒了。

那天她开心，忽然想尝尝酒味。

结果没几杯就醉了。

从餐厅走出来，就下了雨，她呆愣地看着檐下雨滴。

秦屿白牵住她问：“笙笙，在看什么？”

余笙不太清醒的问他：“雨下的好快，时间也好快。”

几年前，她还孑然一身，孤苦无依。

转眼间，有了心爱的人，学业顺利，事业蒸蒸。

秦屿白看着她说：“但我们的时间是永远。”

余笙笑了，认真说：“永远太遥远，此刻你还在，就足够了。”

人总是在承诺时低估了时间的重量。

后来才明白永远从不是一句话就能够撑起的。

那晚，余笙不想坐车回去，秦屿白就陪她等到雨停。

雨停后，地面积水，他将余笙背起。

潮湿深夜，他背着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稳。

那时她以为他们之间的路会像那晚一样。

往前的路，偶有潮湿，却不至于将其淹没。

偏偏他引来的，是片翻天覆地的海啸。

……

余笙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糊醒来，人还在恍惚。

就听到电话另一头的人说：“秦先生醒了。”

第24章

余笙带小雨去医院看了秦屿白。

秦屿白醒来后，一直不肯说话。

直到看到她，才嘶哑着嗓音，挤出一句：“笙笙，我梦到你了……”

好巧，我昨晚也梦到你了。

但余笙没说，只扯了下嘴角，笑道：“你留给我这么多钱，我都没想好怎么花。”

重逢后，这是她第一次像以前那样和他开玩笑。

他扯了下唇角，却扯到了脸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