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傅司年更明白那种感觉，他就像一个被套进了程序模板的壳子，机械狼狈地做出了哪些他有意识情况下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池妩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编出一个离奇的故事来骗自己。

像溺水了一般，傅司年感到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池妩看着他，只觉得好悲哀。

一个角色要抵御创始之人的意识，犹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傅司年，你要对谢小秋做什么，我确实拦不了你，”她认真地说，“但是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被控制吗？”

“你爱的是谢小秋吗。”

说出这句话时，池妩的呼吸都在发抖。

傅司年瞬间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池妩：“不，池妩。”

“我爱的是你，”他抛去毫无必要的嘴硬，握紧了池妩的手，眼眶湿润。“我对谢小秋的感情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妹妹，可是发自灵魂与内心，我的爱意无一不是向你敞开的。”

“你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听你的。”

世界意志在慢慢地减淡。

池妩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就像是玩具总动员那部电影呈现出来的画面一样，主人刚关上房间的大门，脱离监视的玩具们飞快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现在只要她坐在傅司年的身边，对方似乎还能保存着一点自己的意识和想法。

为了进行测试，池妩让谢小秋再送一份离职申请上来。

看着那张陡然愤怒起来的脸，池妩甚至觉得有一丝荒谬和可怕。

他们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违抗原剧情了吗？

并不是说谢小秋不签离职就走不掉，而是按照目前的发展方向来说，只要她一离开这里，傅司年就会迅速动员所有力量去把人抓回自己的身边。

即使他本意并非如此。

看着脸色涨红的傅司年，池妩轻轻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对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办公室中，傅司年扇自己的动作一点也不留情面，他迅速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了门口目瞪口呆的助理。

他疲惫地说：“让谢小秋走吧。”

池妩看着他，神色复杂。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她递来冰敷的冷茶水，“如果真的抵抗不了……”

“不，”傅司年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神色很冷静，“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们还是夫妻，池妩，我不会辜负你的。”

第24章

或许不想让池妩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在谢小秋的航班起飞的那天，傅司年把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很久。

池妩跟着他回了婚房，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但等到航班落地后，傅司年从房间中神色正常地走了出来。

他没有再扇自己巴掌。池妩松了口气，又注意到他的脸苍白得有些不像话，担心地说：“你没事吧。”

傅司年过来，拥住了她的身体，极其疲惫的模样。

“我没事。”

他反而笑了起来，眉眼都柔和了几分，握住池妩的手：“这算不算成功过关了？我真的不爱谢小秋，我只爱你，池妩。”

好像现在才想起来似的，他问：“那个号码是你的么？”

池妩有点尴尬，点了点头。

她担心傅司年会因为自己有过去和别人接触的事情而心生不满，没想到傅司年只是说：“好幸运，没想到这么巧。”

“你跟在我身后走了十年时间，我总算有机会倒过来，跟着你走你走过的路。”

“以后沙滩、海洋，雪山极光，我都陪你去看，好吗？”

傅司年的声音低沉得很温柔，池妩被他禁锢在怀里，耳尖染上微微的薄红。

她抿了抿唇：“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