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村里人总是有人指着他喊笨小子，傻小子。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母子俩终究不敢闹得太过，怕吵到隔壁的贵人。

赵桂玲无奈道：“睡吧睡吧，明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澹台霁躺在窝里面，心里不高兴，想着被窝一点也不暖和，还是糖葫芦的被窝暖和。

他想过去，但是又怕阿娘打他。

想着想着，澹台霁就睡着了。

果然次日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洛凡霜答应的糖葫芦都忘了，好在她记得。

等澹台霁吃完了糖，就看到赵雨欢和赵桂玲正在商量事情。

两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正午过后，他们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阿娘，阿姐又要走了吗？”澹台霁问。

虽然澹台霁记性不好，但还是记得一年前赵雨欢去赶考的时候，也是这样收拾东西。

“不是，咱们一家要搬去京城。”赵桂玲高兴地说。

“京城？”澹台霁不明白那是哪儿，只是听到不太舒服，又问，“京城是不是就没人叫我笨小子了？”

“对，没有了！”

一听要去一个不会有人欺负他的地方，澹台霁很是高兴，迅速将心中的不舒服遗忘了。

来接洛凡霜的队伍可不小，为了低调都没有带上明黄色，但是也有十几辆马车。

赵桂玲可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上马车的时候脚都在抖。

要不是赵雨欢扶着，恐怕当场都要跪了。

赵雨欢才觉得这才合理。

能拥有“锦衣卫指挥使”牌子天下只有一人当今圣上。

虽然不知道小霁和圣上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把小霁当弟弟，只求不是什么孽缘。

车队路过县城的时候，澹台霁想到了什么。

他对外面伸出手，很着急的样子：“小葫芦！小葫芦也要去！”

“李少爷明年院试会去京城，你莫要担心。”赵雨欢拦住小霁，劝说道。

一听小葫芦也会去，澹台霁才放下心来。

其实话不然，院试大部分都在县城举办，更何况院试前还有两考，共称小三考。

按照李少爷的年岁，尚且还是童生，还需要几年磨炼的时间。

当然这些都不会让澹台霁知道。

车队后方，洛凡霜拿着堆积的政务折子，心念前方之人，开口问道：“前面的客人，可需要什么？”

老太监上前说道：“回陛下，帝夫要了果子，这边给的都是帝夫自幼都喜欢的。”

这老太监一直跟在洛凡霜身边做事，自然知道澹台霁的身份。

而且只有在洛凡霜的面前，才会称呼为帝夫。

“嗯。”洛凡霜点头。

随即一阵沉默，她又问：“这天愈发冷了，夜里给他多添一床被褥。”

“杂家明白。”

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太监心知肚长道：“陛下要是想去见帝夫就去吧，队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无需过虑。”

洛凡霜掩饰地咳了两：“等晚上驻扎营地再说。”

“是。”

就在洛凡霜想要沉入心思处理公务时，远处那个人突然跑了过来。

澹台霁费力爬上马车，将果子都放在了她面前：“给你吃。”

洛凡霜心中欢喜。

“这都是给你的。”她说。

澹台霁为难地看了眼果篮，眼中分明都是不舍，但他还是将篮子往前推了推。

洛凡霜心中划过一丝疑虑：“不喜欢吗？”

澹台霁摇了摇头。

随即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凑到洛凡霜的面前。

鼻息微微打在洛凡霜脸上，酥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