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在轱辘轱辘地前行,车帘被冷风卷起,月光倾洒进来,照在少年雪白的肌肤上,漂亮的银发像是镀了一层霜,衬得他更加清冷绝艳,整个人透着令人心惊的艳丽,只一眼就美的让人难以呼吸。
洛应星神色恍惚了一瞬,紧接着便被手中的冰冷触感惊的回神,他清冷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慌忙想要将手中的匕首扔开,却被少年以不可抗拒的力道紧握在手心,并缓缓朝着少年而去。
“想杀我吗?”云疏兴奋地舔唇,桃花眸里跃动着诡异的疯狂,“我给你这个机会。”
“不......”洛应星拼尽全力收回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锃亮的匕首刺破少年的胸口,缓缓往里没入。
胸口仿佛被刀剑狠狠刺入,剧烈的痛楚弥漫开来。
“撒切斯特你冷静一点!”他眼眶通红,崩溃地喊道,“快停下!”
“我叫云疏,行云的云,疏雨的疏。”云疏抬手拥住下意识颤抖的男人,匕首没入心脏的同时吻上他的唇,温热的鲜血溢出,滑入对方口中。
他轻笑着说,“我也爱你,小星星。”
“与我结契吧。”
洛应星感受到到对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心脏都疼的发紧。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咸涩的泪水滑进两人口中,混着少年温热甘甜的鲜血一起,洛应星尝到的却只有苦涩。
他抱着少年染血的身体,嗓音艰涩道:“好。”
云疏唇角微微上扬,挑起一抹笑意,妖冶漂亮的桃花眸逐渐黯淡,直至眼皮轻阖,本就冰冷的身体散发的冷气更足了。
洛应星颤抖着抬手覆上少年颈侧,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少年的呼吸虽几不可闻,但跳动的脉搏和轻微的鼻息都表明他还活着。
洛应星无声地松了口气,还活着就有救,血族自我修复能力强,一切都还来得及。
马车逐渐停了下来,洛应星探出窗外看了一下,他们已经到了古堡外,管家诺尔恭敬地候在门口,女佣低垂着头分两列站在里侧。
“云疏......阿疏......”洛应星把云疏抱在怀里,弯腰走下马车,“我们到家了。”
脚尖落地的一瞬,眼前忽然模糊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也没在意,而是对着怀里的人柔声说道,“我带你回家。”
诺尔察觉到一丝异样,忍不住抬眸一看,只见少年安静地躺在身形高大的男人怀里,双目紧闭,胸前一大滩的血迹,将酒红色的礼服染得更深了,红润的唇角沾染上鲜血,像是被人用手擦拭过,在如雪的肌肤上晕开一朵妖冶靡丽的花。
诺尔慌忙上前查探,忍不住惊叫出声:“大人怎么了?!”
女佣闻声抬眸,见状齐齐慌忙跪伏在地。
怎么了?洛应星眼神呆滞了一瞬,垂眸看了少年一眼。云疏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没有平日的嚣张气焰,看上去就像个乖宝宝。
那么小一只,就那样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
洛应星紧了紧搂着他肩膀和膝窝的手,苦涩地想,可我宁愿他醒着,肆意张扬地笑着。
嚣张一点,恶劣一点也没事,反正自己皮糙肉厚,受得住。
“没事,他只是睡着了。”洛应星敛眸,面上是与内心不符的冷静,“我听说血族都有疗养的木棺,大人沉睡了十年,应该也有。”
诺尔连忙应道:“有!在暗室!”
“带我去。”
诺尔摒退旁人,沉声道:“跟我来吧。”
两人来到地下暗室,诺尔按照云疏之前的吩咐打开石门,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告了声礼便离开了。
尽管他如今已为云疏所用,但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有些地方,能不进就千万别进去。
洛应星刚把人放进木棺,便听到内室传来的动静,他眉头微蹙,闻声抬头。
猝不及防看见两道久违而熟悉的身影,洛应星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