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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白念安坐在三楼房间的椅子上,小手捧着沏了热茶的杯子,惴惴不安地透过杯子看着对面两人,“我的任务不是杀撒切斯......不是杀云疏,而是找到您的下落,然后用传送阵将辛摩尔家族的人传送过来。”

洛北渊眉头微蹙:“那你为何还要试探阿星,让他去杀云疏呢?”

白念安:“我......”

洛北渊:“你明知不可能杀得了他,也不知道阿星的血猎身份是什么驱使你这么做呢?”

白念安垂眸抿了口热茶,红着眼,眼神飘忽。自己如此算计人家儿子,换作任何父母都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吧......

“阿星本就要杀云疏的,你说了什么对他影响不大,我们也不至于跟你一个孩子计较。”洛北渊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语气温柔说道,“你也清楚自己如今除了相信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不是吗?”

白念安的神色有了松动,他抹了抹眼:“我这些年从一个血族送到另一个血族手中,身上的咒印不知道有多少......我恨血族,之前也恨云疏,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血族全都杀光!但比起这些我更想获得自由。”

洛北渊神色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颈侧,这个无意识的反应落入了一直关注他的艾米莉亚的眼中,她凑过去轻轻地落下一吻,握住了男人的手。

洛北渊微微红了脸,艾米莉亚安抚地笑了笑,轻点下巴示意白念安继续。

这温馨甜蜜的一幕落入少年眼中,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洛先生与夫人的感情真好,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

洛北渊轻咳一声,红着脸没说话,艾米莉亚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嗓音也柔和了一些:“谢谢,你也会的。”

“我吗?”热气升腾,氤氲了他的双眼,白念安澄澈的眸子逐渐变得浑浊,里面盛满了不可名状的痛苦。

“我只想清清白白地死去,身上没有那些咒印,也不会与血族有一丝一毫的牵扯这便是我唯一的奢望了。”

两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白念安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得知自己即将被卡特大人安排送到古堡的时候,情绪一度崩溃甚至想要自杀

从一开始的卡维拉公爵到后来的伊芙娜亲王,再到更加危险的辛摩尔家族,直至被送到撒切斯特手上,我不断从虎口落入更深的狼穴,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我冲动地想,哪怕身上还有血族的咒印都不算什么了,死了就彻底解脱了,但就在那时,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找上我。

她让我去试一试,说另一个人会杀了撒切斯特,到那时辛摩尔家族达成所愿,我对他们就没什么用了,卡特大人自然会信守承诺解除咒印。”

“而我,也将彻底恢复自由。”白念安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不可信,但我确实也没什么办法了,只有自杀和来古堡两条路可走。”

洛北渊蹙眉沉思片刻后问道:“她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对你可还有说其他的话?”

白念安:“她裹着一件黑袍,脸也被黑袍罩住,我看不出什么。她也没说其他的话,只让我按卡特大人的吩咐来,说完就消失了。”

洛北渊:“消失了?”

白念安点头:“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洛北渊下意识看向艾米莉亚,后者知道他想问什么,微微摇首说道:“能在辛摩尔家族的禁制范围内来去自如,连亲王都未必有如此能耐,我也想不出是谁。”

“辛摩尔家族肯定不会只送你一人过来,她为何要专门找你呢?就那么笃定你会被云疏留下吗?”洛北渊眉头紧锁,根本就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房间一时陷入了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艾米莉亚看着沉默不发一言的洛北渊,不忍他劳心费神,柔声道:“先这样吧,等之后再与云疏他们商量,卡特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说完又看向白念安,“他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