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反复拉扯,终于重现。

她记得,不止是她,天界所有人都记得,记忆深入骨髓,根本就忘不了

那个仅凭凡人之身,就将天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少年修士。

她怎么敢?

何其糊涂!

“好大的阵仗。”云疏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数百名血族,唇角微勾。

“辛摩尔家族怕是全体出动了吧?”

“不怕被我灭族吗,卡特大人?”

卡特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优雅的微笑,只是看向少年的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兴奋和灼热:“我既然敢出手,定是有备而来,大人不必为我忧心。”

系统猫猫:“......好大的脸。”你怎么敢的哦?

“宿主大大,您要小心,来的人不止这些,可以说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来了,肯定有什么阴谋!”系统温馨提醒,“因为涉及到瑞吉尔,我无法查探清楚他们的计划,请务必小心。”

云疏自然也不是狂妄自大的无脑之辈,但他对洛应星是一百个放心的,不出意外,瑞吉尔那边已构不成威胁。

只是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好好的贵族不当,总要来找死呢?”云疏凌空而落,晚风吹起满头银丝,风衣猎猎作响。

黑雾散尽,清月逐渐被血色侵蚀,妖冶异常。

“是嫌自己的命太长,想要找点刺激么?”云疏歪了歪头,笑容潋滟地看着为首的男人,语气温柔得让人脊背生寒,“嗯?”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比王族还要强大的血脉威压,唯我独尊、睥睨众生的狂傲,妖孽般俊美皮囊下强势不羁的灵魂......这一切都如此令人痴迷!

卡特的眼神根本无法从少年身上离开半寸,明明连血液都在叫嚣着占有,理智早已疯魔,表面上依旧矜贵优雅,不失风度,冷静得可怕。

“十年前那晚,依旧是这般迷人的血夜,你从我手中劫走那个女人。”卡特柔声问道,“大人还记得吗?”

说完也不等云疏回答,像是知道从他嘴里蹦不出好话似的,自顾自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忘,你以一己之力独闯我们的包围圈,甚至敢中断血祭!对了,你知道我卧床多少天吗?”

“整整三百天!伤势才终于愈合如初!”卡特一步一步向云疏靠近,“真是强大的实力啊,让人如此痴迷”

“我永远都忘不了。”

云疏听了前半段,本以为他是在记仇,听到后面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所以说,你是十年前被我打了一顿,因为打得太狠,让你因此爱上我了?”

“然后时隔十年,你又上赶着找虐,还带上整个家族的人。”云疏是真心觉得好笑,“我说的对吗?”

卡特脸一黑。

系统猫猫吃瓜脸:宿主大大的总结太到位了,这不是受虐狂又是什么?

云疏:“你喜欢我?想要与我结契也是真的?”

“当然。”卡特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的优雅,眸子里倏然迸射出令人心惊的恨意,“那个杂种怎配和你结契?”

云疏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语气也变得极其危险:“哦?所以你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才想杀他,而仅仅是因为他站在我身边?”

卡特:“他这十年来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着,活得很痛苦不是吗?我又为何要多此一举让他解脱呢?”更何况瑞吉尔那个女人一心想保他,他自然不会去惹这麻烦事。

“但他接近你勾引你就不对了。”男人优雅的伪装被少年三言两语卸下,露出骨子里的偏执。

“你就该一个人,独立于世界,隔绝于所有人的对岸;你本应高高在上,永远不能落入凡尘。”

卡特唇角溢出一道冷笑,“可那个杂种竟然把你拉下了神坛!”

“是他让你堕入情网,是他让你动了结契的念头,是他让你不惜在那么多贵族面前做出那般幼稚可笑的事!”

“宣示主权?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