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天道惊惧的眼神下执剑抬手，七星龙渊凌空划出一道剑光，冰寒的剑气卷起滚滚天雷，以不可抵挡之势猛地朝天道斩去，掀起一地碎石。

砰！

天道忙施展剑诀抵挡，终不敌被气浪轰得暴退数十丈远，猛地撞上身后的巨石，狼狈倒地。

死一般的寂静。

一早便被动静吸引而来的仙神隐匿在孤岛虚空处，亲眼目睹天道从一开始的轻视狂妄，到后来的如临大敌，再到如今的节节败退，左右不过十几回合的时间。

少年的实力，简直强得可怕！

司殷杵着木杖在旁观望，见状也忍不住啧啧称奇，末了又无奈地摇头叹息，眼中划过一抹悲凉。

不为别的，只因少年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了。

尽管云疏有强于仙神的实力，却终究只是凡人的身体，频繁使用七星龙渊引渡天雷，身体早就超出负荷，如果他所料不错，恐怕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

能撑到现在，全凭他的满腔孤勇和玉石俱焚的绝烈，以及天君的一丝神息罢了。

思及此，司殷又忍不住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喃喃道：“都是命啊......”

司命闻言，心脏忽地刺痛了一瞬。

他低垂着眉眼，遥遥望向长身立于荒芜之地的少年，后者的白衣已经被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被凛冽的风吹得猎猎作响，肆意而张扬。

云疏踉跄着后退半步，调转剑柄刺入地面，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单膝跪在地上。

喉间溢出一道腥甜，他抬手捂住，鲜血却止不住地从嘴角溢出，顺着腕骨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上。

混沌怒吼着守在云疏身后，爪子落下时带着十足的劲气朝那些天兵砸去，混沌像是杀红了眼，下手丝毫没有留情，一时间，血肉撕扯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绝于耳。

天道见云疏这般模样，不由得大笑，他爬坐起身，缓步向云疏走去，天地间流转的神力自然流入他的体内，逐渐修复身体的创伤。

“人类到底是卑劣的物种，总是妄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天道轻蔑地晲了他一眼，语气满是讥讽，“终究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云疏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喉结滑动将剩余的血吞入腹中，掌心重新凝聚起层层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