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想要尖叫,却被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你冷静一下。”云疏压低嗓音,语调微冷,“可以做到吗?”

老鸨惊惧地点头。

云疏这才慢慢松开,坐在榻上,慢条斯理地掏出巾帕擦手。

老鸨惊魂未定道:“你怎么能杀人啊?还是张员外!你知道这会给栖云轩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云疏冷下脸来:“这事你不该去问秋玉吗?”

老鸨被云疏突然的冷脸吓着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云疏也不管她心情如何,自顾自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今晚要伺候这块东西的,是秋玉吧?”

“……”

“如果要交代,你大可以把人交上去。既然他动了这些歪心思,就该做好准备”

“付出代价。”

老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人气场太过强大,与印象中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张扬的少年更令人惊艳。

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老鸨轻舒口气,很快镇定下来,认真道:“我是可以把他交上去,但你也很清楚并没多少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云疏,你根本不占理。”

“除非你能有足够的实力,能颠倒黑白,堵住悠悠众口的实力。”

这话暗示得很明显了。

他必须得找个倚仗。

能让所有人闭嘴的倚仗。

云疏抿了抿唇,思考这样把人拿下的可能性。

几乎为零。

老鸨却以为他还是不乐意,耐心安抚道:“云疏,你该清楚入了这行,本就没有回头路了,谁不是身不由己?”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我们总要低头的。”

“你能坚持一年两年,不可能坚持一辈子……”

“好。”

少年应得干脆,倒令得老鸨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云疏笑得很乖,眸底却跃动着十足的兴味。

“明天我给你拐个厉害的。”

老鸨:???

“不过,你得先给我一个交代秋玉做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老鸨深吸口气,很快做出权衡:“我会派人把他上交官府,但他很有可能会把你供出来……”

云疏神色平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道:“那还不简单?把他的舌头给拔了就是。”

老鸨:“!!!”

“怎么?”云疏拢了拢外衣,红烛映着他瓷白的肌肤,为他添了几分暖意,可说出的话却令人遍体生寒。

“舍不得?”

“怎么会?”老鸨干巴巴地应下,咽了口口水,说完就想转身离去。

云疏又指了指一旁的不明物体:“在那之前,妈妈要不要考虑给我……换个房间?”

… …

“啊啊啊啊啊!”

阴暗潮湿的暗牢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又逐渐归于沉寂。

鲜血滴滴答答的声响在牢房里回荡,碳火的微光映着血泊中目眦尽裂,一脸惊恐却只能不甘咽气的人。

牢房外,身着黑色蟒袍,负手而立的男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眸色在微弱的光影中晦暗不明。

狱卒扔下手中的黏连着血肉的弯刀,俯身查探那人的鼻息,确认死透后才走出牢房,毕恭毕敬地对男人行礼:“禀王爷,人已经死了。”

楚子意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狱卒:“王爷,这人要怎么处理?”

男人森冷的声线像是猝了毒的寒冰,阴翳到了极点:“剁碎了喂狗。”

即便是见惯了血腥的狱卒,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躬身应下:“诺!”

楚子意出了暗牢,目光掠过王府的围墙,落在不远处的皇城。残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